内武亭河的管理,那么潼川境内的造纸厂、铝厂、水泥厂、化工厂、针织厂等污水排放大户,日子就不好过了。要上污水处理设备,肯定会提高生产成本,而目前,由于种种原因,这些厂子大多都是微利经营,这无疑会令它们陷入经营困境。而这些厂子,又关系到潼川境内数以万计的工人的生活!
所以,即便是潼川人自己对如今已经是污垢丛生,河水又黑又臭,在没有水库放水时,就是一条在夏天根本不能够靠近的大臭水沟的武亭河,也是又爱又恨!要知道,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武亭河还是潼川的男女老幼们洗衣洗澡戏水的所在,在那个时候,河水不但相当地充沛,终年不断流,而且还很清澈的,站在河边可以直接看到河底的卵石和游鱼,河两岸柳树成荫,夏天知了在树上没命的叫。河道的两边则长满了杂草和小树,有些杂草甚至能有一米多高,草丛里飞舞着蜻蜓、蝴蝶以及不知名的飞虫,常常有孩子在河道里面嬉戏。这曾经是潼川老年人和中年人两代人儿时的记忆。但是到了今天,这些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干枯的河道和漆黑如墨还带着浓浓臭气的“溪流”。
潼川一把手明士轩的办公室里,如今已经是烟雾缭绕,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高高地堆起一座“小山”。
“明书记,荣克威的要求实在是太过份了!”主管潼川工商业的副市长林志峰愤愤地道,“他们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潼川的地方事务管理?”
明士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也不抬地道:“有什么资格?那你去问问鹏城有什么资格要求粤省的水利部门对他们的工作配合!”做为去年年底才从省里空降下来到潼川任职的官员,他的眼界可不是林志峰这种在潼川本土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官员所能够相比的。当初,鹏城也不过是海边的一座小村而已,可是粤省当初为了保证鹏城的工业和生活用水,不一样是对流经鹏城的几条河流的上游县市严加管控。虽然说潼宜比不得鹏城,可是潼川也比不上粤省的县市!
而且,潼宜的建立,背后是方家和苏家在推动,一个是国内有数的商业家族,一个是眼看着就要登顶的政治家族,两者结合起来的能量,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而且,这一年来,潼宜的经济增长速度,也已经证明了,用不了多少年,潼宜就将会成为秦西省里仅次于奉元的第二个经济中心。一个潼宜的年国民生产总值,可能就是潼川的十几倍到几十倍,是保潼宜,还是保潼川,对于省里来说,这还用得着考虑吗?
要不是因为这些污染企业,与潼川本地的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错综复杂,而他又是空降下来不久,对于潼川的情况还不能全盘掌握,林志峰他们来之前,自己还用得着抽这么多烟?
林志峰被明士轩的话噎了个大窝脖,不禁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市长武燚。武燚略做沉吟,又给一旁的环保局局长鲁景阳打了个眼色。
“明书记,我们都明白,武亭河的污染问题,确实是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明书记的想法,也是为了武亭河两岸的百姓们好。”鲁景阳苦笑道,“可是,武亭河受污染,来自市民们的生活污水污染也是很重要的污染源,可是我们市里每年拨给环保局的经费就那么多,除去了发工资以入日常工作之外,根本就无法对武亭河进行改造投入。咱们市里,至今还没有一座污水处理厂,生活污水的处理,根本就无能为力!”
“明书记,正如鲁局长所说的,我们市里现在没有污水处理厂,工业生产所产生的废水都要由这些厂家自己购置环保设备进行处理。可是这样一来,由于规模偏小,自然就成本高昂。如果说我们再要求他们提高这方面的投入,我怕这些厂家立时就会陷入亏损!这些厂家,不仅仅为潼川提供了上万个工作岗位,也是潼川的税收大户!”工商局局长张佶民也叫苦道。
明士轩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抬起头来冷冷地道:“这些问题也不是存在一天半天了,要解决它们也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够做到的。但是,你们能够拿得出来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吗?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吧?”
武燚轻咳了一声道:“明书记,我们来之前,已经讨论过了这个问题。我们的想法是,看看能不能向银行贷款,最好是能够争取到国家的扶助项目,筹措资金建设一座现代化的污水处理厂,来处理我市所产生的生活和生产污水。初步估算,大概需要投资一亿两千万元左右,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建成,届时就可以保证再无一滴污水进入武亭河!”
明士轩眉头微微一挑,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淡淡地道:“一亿两千万元?对于市财政的压力很大吧?日后的运营费用,市财政能够保证吗?”污水处理,那可是一个花钱的买卖,否则的话,全国各地的县市,早就主动自觉地建设污水处理厂了,哪里还用得着国家三令五申!
“我们打算收取污水治理费,相信对于那些企业来说,由污水处理厂进行集中处理,成本总是低于他们各自单独处理的。”武燚道,“至于生活污水的这一块,可以由市民缴纳一部分,政府可以补贴一部分。”
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