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已经进入了十月,地处西北的海庄镇早晚时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班上的同学们对于严不许的那些苛刻的要求也已经由不满变成了麻木,只是严不许的这个绰号已然是深入人心,虽然说在学校里,这些孩子们还是有些畏惧老师,不敢大声地叫出口来,但是出了校门之后,严不许三字已经完全成为了严东宇的代名词,甚至于对于不少家长来说,他们也许不知道严东宇是何许人也,但是一提起严不许,那就恍然大悟了。讀蕶蕶尐說網
对于严东宇的这些教条,虽然家长们出于对老师的尊重,认为严东宇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教学管理,也能管束一下自己孩子的性子,并没有谁到学校里提出什么抗议来,反而要求自己的孩子遵照执行。但是私下里,这些家长们还是对严东宇这种简单粗暴的管理方式颇有微词。这些工人们毕竟不是镇里的农民,大多都至少有着小学文化,有的甚至于有高中学历,自然懂得什么样的老师更受学生的喜欢。
方明远最近忙于将自己当年的英语重新捡起来,毕竟当年虽然吃力,但是终究是过了四级。而且经过毕业后那么多年电影、工作中的熏陶,勉强的日常对话已经没什么问题。可是重生之后,方明远却觉得对于日后自己的展计划来说,目前的英语水平似乎有些不足,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近几年之内他还只能是在积蓄力量。而学校里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令他感到了无聊之极,可是除非他跳级直入高中,否则还得在这帮小屁孩子里混上至少七年。七年的时间啊,他可不想浪费到无聊的学校里去。
但是逃课无疑是不现实的,那恐怕会挑战老爹方胜的底线,而且就现在的海庄镇来说,即便逃课,也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供他去。所以方明远虽然对要见到严东宇感到厌烦,听那些简单地可以心算的问题感到无聊,写那些更是无趣到了极点的作业。可是还只能是乖乖地来上课。不过,书皮里的小学课本已经统统地被他换成了英语和古文类的书籍。只可惜如今的中国,计算机这种东西还是属于极其稀缺的东西,秦西压延设备厂虽然是省部里挂得上号的大厂,也还没有配备,否则的话,他倒是真想找个人学习学习。自己脑海中那些经典的小游戏,若是能够在自己的手中重现出来,不单会经济上的丰厚收入,对于日后招集这方面的人才也会大有好处。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严东宇夹着教案,拿着教鞭,阴沉着脸踏入了教室。孩子们纷纷坐直了身体,双手背到了身后,这样虽然很累人,但是比起来课后要受到严不许的单独训话,以及那惩罚性的大量抄写“不许”规章的后果相比起来,孩子们还是能够分得出来哪一个更累人。而且孩子们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能够看得出来,严不许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属于临近爆的边缘,谁也不想成为老师暴怒下的牺牲品。
严东宇的确是很恼火,昨天晚上,老婆突然问他,厂子弟小学里,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姓严的老师,说今天妹子和她聊天时,偶然提到,如今在厂子弟小学里,有一个被称为严不许的男老师十分有名。严东宇越听越是诧异,从老婆所转述的那些话里,那位臭名远扬的严不许老师怎么越听越是像自己。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学校里的同事们,似乎姓严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位教五年级的老教师了,但是那一位却是女教师,更不是教数学的,今年也临近退休,在学校里有着相当好的声望。所以严东宇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这个传言里残暴、对小孩子们做威做福的老师就是自己!
这个结论令严东宇怒火中烧了一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努力还未得到厂子弟小学的领导们的正式认可前,却已经在厂家属群里留下了恶名。这若是传入到了学校领导甚至于厂领导的耳中,对自己日后的升迁肯定是十分不利。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绰号和“谣言”的出处只会在自己的班上。但是急切之间,他也无法判明究竟可能是哪一个学生所为。所以怒气未消的严东宇,上课时的脸色自然不会好了。
于是这一节课,孩子们上得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严东宇惩罚学生的手段太狠辣了,对于这些刚刚二年级,不过七八岁的孩子们,要将严东宇所订立下的规章制度抄写一遍的话,怎么也得用个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其实严东宇所立下的规章制度字数倒也并不是太多,但是严东宇要求抄写过程中不得出现任何错别字,也不得有任何涂改的痕迹,一字写错,就全篇做废。这要是让他罚个十遍八遍的,这一晚上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模样,严东宇的心中一股快感油然而起。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到了方明远的身上时,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股怒气勃。虽然说过于他的要求,这孩子也都达到了,但是他总觉得虽然有时候他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但是他的心神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且更令严东宇感到恼火的是,他总觉得方明远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仿佛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就像在马戏团看小丑表演似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方明远的情况,严东宇已经调查清楚了。方明远家里并没有什么厂里背景深厚之人,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