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俊缓缓的搁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没想到到这个骨节眼儿上,形势还没有明朗,自己倒真有些小瞧陆为民了。
他不想走这一步险棋,但却不能不走。
工作该做的都已经做到家了,陈昌俊知道这一次尚权智也是尽了全力,但没想到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谁都没有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当然这种问题也的确不太可能给你一个明确答复,只是不给明确答复也应该能从这些人的言谈态度中琢磨出一二来,而这一次居然还真是吃不透。
这说明什么?说明谁都没有把握,没有把握往往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当然陈昌俊相信陆为民那边也和自己一样,七上八下。
想到这里,陈昌俊不由得苦笑,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自己和陆为民一决胜负,从陆为民一开始来宋州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威胁,当初沈子烈还是在那里辩解,可现在呢?沈子烈甚至根本就没有资格和对方竞争。
当然,陆为民的确不能算是沈子烈的威胁,因为沈子烈根本就不够格,而陆为民也不能算是尚权智他们的威胁,对于尚权智来说甚至是一个助力,毕竟陆为民的表现的确给宋州带来了很大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于尚权智的下一步升迁是有利的。
这也是当初自己提出要由市委集体来主导一些重大事项和工作时没有被尚权智采纳的原因,集体决策既可以剥掉一些陆为民的风头光彩,也可以限制一些过于突出的“个人英雄主义”膨胀,只可惜尚权智却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而否决了自己的意见。
带来的后果就是陆为民迅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成长成为对自己构成严重威胁的对手。
用对手这个词儿也有点儿不准确,陈昌俊清楚自己和陆为民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利益冲突,但是当涉及到一个位置只能一个人来坐时,那么这种利益之争就比什么都更激烈而疯狂。
错过这个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那个店了,甚至以后一辈子都没有了,所以没得选择,该用什么手段就得用什么手段。
战场无父子,官场无兄弟,更何况自己和陆为民本身就不对付。
要把陆为民拉下来,当然不仅止于这点小手段。
陆为民现在气势很盛,很有点儿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架势,陈昌俊自知在气势上要逊色对方一筹,这一年来陆为民的表现有目共睹,尤其是在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招商引资以及私营经济发展上,陆为民的动作频繁,大手笔不断,在省市两级都是引起无数人瞩目,同时也让无数人侧目。
做得多就必然错得多,这是常理。
陆为民推动全市国有纺织企业改制,虽然成功的整合了几大纺织企业,形成了新麓山集团,让原本亏损连年负债累累的几大国有纺织企业成功转体,避免了国资的损失,但是几大国有纺织企业却是牵扯无数人利益在其中,也同样得罪了相当多的既得利益者,方白兵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更多的人则是隐身暗处,静待机会。
同样在整合这几家企业中,陆为民指令纪检和监察部门以及检察院对这些企业所涉及的资产问题进行清理,收回本该属于国有的资产,一样伤害了许多以为这场浑水中可以趁乱捞取一把的利益攸关者,同样也让很多人对陆为民极端不满,只不过一时间还找不到机会发难而已。
诸如此类的还有不少,从一开始陈昌俊就认定了陆为民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就开始有意识的寻找和发现类似的因子,现在也有所获,也是该释放引爆出来的时候了。
他已经获知杨永贵可能会在节后就被纪检部门正式立案调查,实际上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只是尚未正式采取措施罢了,而一旦杨永贵被正式调查,也就意味着这个市委副书记的争夺战会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副书记之争顶多也就是一两个月之内的事情,年前肯定会尘埃落定,不太可能会拖到年后。
该用的武器手段在这个时候就不需要留手了。
他不需要打倒陆为民,事实上这些准备的东西也打不倒陆为民,但是能对陆为民起到破坏、阻碍和延滞作用就够了,市委副书记的考察是要从多方面来的,带病提拔的责任不是每个人都承担得起的,只要提供的这些炮弹中有一枚能发挥作用,也足以让陆为民进军之路缓上一步了。
对此陈昌俊也还是有些把握的,因为有很多东西是事实,要想查清楚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彻底弄清楚的,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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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表现怎么样?”
郭跃斌愣了一愣,他没想到大老板会突然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觉得不好回答,好一阵后才反问:“您是指哪方面的?”
“你说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