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顾子铭都还沉浸在陆为民提出的构想当中,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蔡亚琴回到家中时,看到丈夫满面思索之色,知道自己丈夫怕是又遇上了什么触动很深的事情,也不打扰他,只是悄悄的道厨房里做饭,一直到饭菜做好端上饭桌,顾子铭也没有意识到。
直到蔡亚琴坐到顾子铭身边,顾子铭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子铭,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唔,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顾子铭摇摇头,咂了咂嘴,又摇摇头,“我原来还有些不太服气,但是今天我得承认,他能坐上这个位置绝非偶然,嘿嘿,他今天提出来的改制方案,我到现在都还在琢磨,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
“怎么了?”蔡亚琴好奇的问道:“让你这么感慨,……”
“他的思维跳跃幅度太大了,一般人你根本不敢往那边想,可他就敢,而且还能想得到如何来把这个圈子画圆,总能找到一些东西出来支撑。”顾子铭把今天到麓山集团调研时与麓山集团几位高管座谈时陆为民的构想介绍了一番,“方案是一回事,关键是他很清楚这个方案要运作通过的难度,可他就敢,这份胆魄我觉得至少我就没有,就是我在他那个位置上,我也不敢。”
“可是你不是说他能找到支撑的依据,能把这个圆画好么?”蔡亚琴忍不住说道。
“是啊,这也是他最厉害的一点,说简单一点,这个方案上有很大的一个漏洞,就是企业性质改变了,改变了也就罢了,而且还让管理层和职工利益在其中得到体现,这最终将以私人股权性质来体现,这很容易让方案设计者日后陷入法律纠葛中,甚至会影响到政治生命,但是他却能想到用人大常委会制定地方性法规来解决,规避他自己的风险,这一招太厉害了。”
想到这一点,顾子铭就感慨不已,这一点他觉得大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但是陆为民却想到了,而且还要把人大制定地方性法规这一点运动得登峰造极,顾子铭甚至想象得到,陆为民肯定会通过各种渠道来推动人大常委会制定出一部关于宋州国企改革的实际操作性法规,这一招可以彻底解决法律后患,只要陆为民他自己不从中牟利的话,那么他不但可以成为改革的一面旗帜,而且还可能成为这一轮改革的典范。
蔡亚琴噗嗤一笑,“子铭,我看你现在对陆为民的观感似乎是不断的在变化啊。”
顾子铭怔了一怔,自我解嘲的苦笑了一下,“也许都要有这样一个过程吧,原来总觉得他是运气好,有贵人相助,接触这么久,他给我的印象也是由浅入深,而且还是深不可测,你有时候都无法想象得出他明明就和我年轻差不多,怎么懂的东西就那么多,而且想问题怎么就能想得那么深那么远,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子铭,我听甄婕说过,说陆为民在双峰和阜头当县长书记的时候,有时候为了找一个项目或者研究县里产业发展方向,也是煞费苦心,四处寻找门路,也很拼命,可见谁都不是平白无故就能成功的,我们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他在背后也付出了很多。”
蔡亚琴最怕顾子铭在心态上摆不端正,尤其是怕他表面上表现得很好,但是骨子里内心里却不服气,这或许短时间内能瞒得过人,但是以陆为民的精明,时间稍长他就能觉察得出来,到时候只怕对子铭就很不利了,这个时候听到子铭的由衷之言,心里顿时放下许多。
“嗯,亚琴,这个世界本来也就没有天上落馅饼的事情,每个人背后的成功都隐藏着许多故事,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顾子铭看了一眼自己妻子一眼,似乎是明白妻子的担心,点点头,“亚琴,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能摆得正心态,何况现在我这位老板要论能力本事的确也要比我强太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的心胸还不至于狭窄到那种程度,否则我也不会去给他当秘书了。”
蔡亚琴安慰的拉着丈夫的手,“那最好,就像你所说,陆为民能走到这一步也非偶然,其成功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你跟着他,总能学到不少东西,对你的成长肯定有好处,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顾子铭笑笑,默默点了点头,跟了陆为民这么久,跟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陆为民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挖掘琢磨,在考虑问题的时候,顾子铭发现自己都会下意识的站在陆为民的角度来考虑,如果自己是陆为民,会怎么来处理,这种心态在最初还让他有些不自在,但是久而久之,顾子铭觉得用这种角度来考虑问题可以让自己很多时间心胸更宽,眼界更高,也让自己更自信。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改变,而这种改变相当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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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回事?”陆为民脸色森冷,注视着窗外大门上簇拥着的人群。
簇拥在大门上的人不算太多,也就五六十个,对于处于上访群众已经颇有经验的市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