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本所说并不是虚言,就在陆为民开车向目标进发这短短几分钟里,好几处比较新的建筑物外观上闪亮的霓虹灯都毫无例外显示出它们的身份——大型娱乐城或者夜总会,云集于这些娱乐场所外边的各式车辆和人群都是形形色色,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
安德健选择的吃饭地点叫汉庭饭店,属于老城区沙洲区。
宋州市区被宋河穿过,河南为宋城区,河北为沙洲区,去年宋州行政区划又进行了调整,把沙洲区西边的一部分以沙河为界,沙河以西的一个街道加上两个乡镇与麓城县四个乡镇划出来成立了麓溪区,麓溪区与河对岸的经济技术开发区遥遥相对,以宋河二桥连接,这样就形成了宋河以北以汇入宋河的沙河为界的麓溪区和沙洲区,宋河以南则以宋城大道为界的宋城区和经开区的四区对峙的格局。
陆为民他们穿越宋城区,走宋河二桥过河,进入沙洲区境内,然后问了两个路人,才算是找到了汉庭饭店这个似乎名声不彰的饭店。
汽车抵达汉庭饭店大门时陆为民看了看汉庭饭店的门脸格局就摘掉安德健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了,这里是典型的政府招待所改造出来的餐饮场所,老式的建筑只不过在外面重新包装了一下,方方正正的门厅,停车场依然是在两侧,而不像现在新建的建筑物都习惯于把停车场搁在建筑物后边便于隐藏,又使得视野更开阔。
陆为民还未停好车,就听见张立本“噫”了一声,然后张立本就说这里好像是原来沙洲区政府的招待所,不知道怎么改名字叫汉庭饭店了,这么多年了,建筑格局都没有怎么变化,地段倒是相当不错。
看得出来汉庭饭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停车场里汽车也停了一大半,陆为民寻找了一个车位泊好车,三个人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簇半环形的绿色植物带把停车场包围起来,使得停车场和外边的大路有个有个隐形隔断,正中间旗杆上的国旗似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陆为民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明显已经被外包出去的饭店还有无资格矗立这样一个悬挂国旗的旗杆。
刚下车就接到了沈子烈的电话,“为民,你们到了没有?”
“沈主任,已经到了,就在门口。”陆为民一边接电话,一边跟着徐晓春、张立本二人往里边走。
“那好,赶紧,二楼的一帆风顺包间。”沈子烈声音很铿锵有力,陆为民觉得对方到了宋州之后似乎气势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与以往在省委宣传部工作时的表现大不一般。
陆为民三人很快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上了楼,找到了一帆风顺包间,这是一个大包间,正好可以容纳两桌,陆为民三人进去的时候里边已经有了六七个人了,安德健却还没有到。
沈子烈看到陆为民一行三人,脸上露出笑容,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干男子一看沈子烈表情变化,立即也跟着迎上来。
“老许,老张,为民,一路还算顺利吧?”上来紧紧握住徐晓春的手,沈子烈显得很热情。
徐晓春也有些感触,一晃离开南潭几年,各奔前程,没想到自己和安德健分开,沈子烈这个家伙却又从他原来饿马奔槽般奔去的省委宣传部跳出来跑到宋州,又和安德健走到一起去了。
“沈主任这么久你也不来丰州了?我还是从为民那里才知道消息的,恭喜啊。”徐晓春和沈子烈关系说不上好,但是也不算差,在担任宣传部副部长期间也和沈子烈有些交道,不过对沈子烈为什么会从省委宣传部跳出来去投奔尚权智的原因并不清楚。
“嗨,我该恭喜你才对,当市长了,也不请客。”沈子烈比起以前多了几分成熟的大气,“为民也是,老张现在也是副书记了,为民这个怪胎都把咱们衬得不敢多说其他了。”
沈子烈一句话让徐晓春和张立本脸上都浮起微笑,但内心的感触却是无比深刻,是啊,当年的小秘书,短短几年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县委书记,而自己几人呢,虽然也有所寸进,但是和这个怪胎妖孽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陆为民见沈子烈把目标转到了自己头上,赶紧拱手,“沈主任,我待会儿多敬您一杯,行不?徐市长,张书记,待会儿我也一样多敬你们一杯,咱们就别提这拉子事儿了,好不好?”
见陆为民一脸求饶的模样,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沈子烈这才想起自己身旁的人,转过身来替徐晓春他们介绍,“徐市长,张书记,为民,这是我们宋州市委办杨主任,杨达金,达金,这几位你可能都听说过了,都是安书记最亲密的老部下,丰州市的徐市长,南潭县的张书记,阜头县的陆书记。”
照理说介绍客人应当从职衔最高的开始,但是对于徐晓春他们三人来说情形又不一样,陆为民算得上是他们几个小字辈,而且是在他们几个人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起来的,关系也不一样,虽然后来因为造化不同而一飞冲天,但是陆为民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从来都显得相当低调而自守,如果沈子烈冒然把陆为民推到高处,反而会让陆为民尴尬,所以沈子烈也就采取了一种很亲和的方式来介绍几人。
能参加这个饭局的并不一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