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东把茅道庵接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了,驾驶员把二人送到就离开了,只剩下二人。≯≥
幽篁里是一处既提供品茶,也提供简餐的所在,在昌州城里小有名气,浓密的竹林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林荫,加之临湖,凉风徐徐,竹涛阵阵,很有点儿悠然欲仙的感觉。
胡敬东也考虑到茅道庵现在很少回昌州了,难得回来一趟有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有安排太复杂,就这么吃饭品茶一道了,正好也有更多的时间来两人相处谈话
“茅书记,家在昌江,你也还是该多回来回来啊,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昌州飞晋阳的航班很多啊。”胡敬东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杏花春虽然好,但是家乡味道更浓才对。”
茅道庵笑了起来,“敬东,怎么也变得这么文绉绉了,对了,换了市长之后你的压力就要小得多了吧?”
“嗯,的确比以前强多了,不过这一年来经济形势不好,一样压力很大。丰州现在的情况很微妙,比起宋州昌州差距还比较大,但是和其他地市相比呢,也有一定距离了,干部们在工作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倦怠感,反正要赶上宋州昌州不太可能,而人家要赶上我们也不现实,所以滋生一种满足之心,工作动力和激情都有所消退。”胡敬东也有些苦恼,这种懈怠感别说其他人,就算是他都有点儿感觉,所以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唔,经济形势不好这是全国性的,也不是某一地,你们昌江不好,难道我们晋省就好了么?”茅道庵摇摇头,有些感慨,“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当初为民提醒我,我虽然也听进去了,但是还不够重视,总觉得未必有那么糟糕,没想到比他说的还要糟糕,晋阳现在转型难度也很非常大,但是再大也得干,否则越拖到后边,情况会越困难,难度会越大,有些人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也许扛过这一年两年就会好转,盲目乐观啊。”
“6书记在经济形势分析判断上还是相当具有前瞻性的,我也听他分析过经济形势。”
胡敬东似乎有些情绪低落,但好在气色还行,茅道庵也观察出来了。
茅道庵知道昌江前段时间的调整比较大,但是胡敬东却没有动,可能胡敬东在这方面是有所期待的,但是却未能如愿,这个问题上茅道庵也分析过,胡敬东虽然表现也不错,但是就昌江目前的局面来说,胡敬东的地位也比较微妙。
当初胡敬东也像茅道庵流露过想要竞争昌州市长一职的想法,不过最后却是邬侠上了,大概胡敬东觉得丰州的表现比黎阳更好,所以觉得有点儿不服气,不过茅道庵却不这么看。
丰州的情况的确比黎阳好,但是丰州的底子更多的还是黄文旭在丰州期间打下的,胡敬东接任之后还是基本上萧规曹随,并没有太多特殊和耀眼的地方,当然并不是说萧规曹随就不好,在丰州当时局面下,也需要萧规曹随,但是你要说有什么开创性的局面,却没有。
黎阳那边的情况不一样,茅道庵在这一点上他也还是了解过一些的,黎阳当时的情况不算太好,而邬侠和池枫去了之后,推动了徐工集团收购黎阳工程机械厂,同时迅把黎阳打造成为国内高铁设备制造基地,这一点上邬侠和池枫是立下了大功的。
当然,这里边也还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池枫已经担任省委秘书长了,邬侠你不可能不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而且邬侠的表现也的确可圈可点,而且也担任过多年省委办公厅主任,论资历能力也都不弱,茅道庵对邬侠也比较了解,所以邬侠和胡敬东上都说得过去,昌江省委向中央推荐了邬侠也在情理之中。
“敬东,大浪淘沙,越是艰难的时候,越是能见出真材实料,你们6书记也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谁好谁孬,他心里有数,井莉不就是一个典型?不行就是不行,绝不搞无原则的一团和气,行就是行,像池枫,也有点儿破格提拔的意思吧,女干部,作风泼辣,能力不俗,业绩也有,那就是要坚决提拔重用,所以,一时间的挫折,不,你这连挫折都不算,就是时间问题,好好按照自己的路走,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们6书记看得见,也有考虑。”茅道庵知道这种空泛的话恐怕也很难让胡敬东安心,毕竟自己也不在昌江工作了,笑了笑,“上个月我在京里遇到过你们6书记,他对你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嗯,再接再厉,好好干,付出总会有回报。”
胡敬东眼睛一亮,但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当下正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时候,我看丰州经历了前几年快展之后,也开始进入负重行军的阶段了,敬东,你现在的担子也不轻,尤其是要有所突破有所创新,所以就更考验人。”茅道庵在给胡敬东打气鼓励之余也要提醒胡敬东:“我认为可能单纯依靠招商引资那种原来的老一套来求展的方式已经有些落伍了,这一点上你可能要好好琢磨琢磨,中央对展的模式越来越看重,不是光靠gdp的堆砌就能行的,传统过剩产能不断压缩,高耗能高污染的行业也会被逐渐淘汰,而且力度也会越来越大,丰州的情况你比我清楚,产业需不需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