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一回来,家里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热络了许多,几兄弟都到齐了,加上一个未来的准儿媳,陆为民就像一个粘合剂,顿时把家里人的感情凝结起来。
陆拥军也是腊月二十九才从沪上飞回来,而陆志华比起陆为民来也只是早几个小时而已,下午五点过才到家,只有陆爱国要宽松一些,提前两天就回来了,忙乎着和自己的那些个同学们联络着见面。
“为民,这当县长当得这么辛苦?大年三十都不让人过?”陆志华似笑非笑,“比你姐还忙,比你哥还忙?”
“志华,别把我扯上,我就一打工的,忙也是瞎忙,不敢和你比。”陆拥军笑嘻嘻的道。
“得,就在那儿酸吧,谁不知道我们的陆拥军同志胸怀报国梦,一心想要让我们国家的汽车产业打破外国人垄断,走向世界,看不上我们这些搞点没有多少科技含量,只会利用人心心态赚钱的事情?”陆志华没好气的反击道。
陆拥军也是在自己这个妹妹面前从来没能在言辞上占到过上风,连忙举手投降,“行了,志华,我错了,行不?”
“不行,哥,得把你这一年来在沪上的收获给大家讲一讲,说一说你下一步的打算。”陆爱国笑嘻嘻的插进话来,“我觉得二姐说的没错,实业报国这话还真是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在西门子里边工作,我才深刻感受到我们国家在这些领域和德国、美国这些国家的差距,不仅仅是技术研发这些方面,更重要的是管理艺术和理念,我们国外之间的差距更大,举个简单例子,生产中出现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来面对,德国人和我们的技术人员在应对的时候就有截然不同的方式,我们的人可能想办法解决掉就完了,而德国人会研究这个问题是怎么产生的,会不会有同类的问题出现,对产品质量有没有潜在的影响,对于他们来说成本控制固然重要,但是质量却更需要保证,我在西门子时间不长,但是感悟却真的不少。”
“德国人的严谨刻板已经到了骨子里,这是他们民族性格所决定,同时更是他们精益求精的质量要求长期铸就出来的,体现在汽车产业上也一样。”陆拥军同样也很有感慨,“我现在的企业就正在为上海大众配套生产配件,德国的技术人员每个星期都要过来,他们上班时间的严格认真绝对称得上敬业,对产品质量上的要求,也称得上严苛甚至吹毛求疵,但我觉得这对企业有好处,尤其是这种苛刻的要求才能使企业每一个工艺流程都必须要严格按照既定程序来走,这是产品质量的保证。”
“哥,既然你收获这么多,不会一直打算就这么在沪上呆下去吧?没打算回来创业?”陆为民吃下最后一个饺子,满足的拍了拍自己肚皮,伸了一个懒腰,这才问道:“看看二姐,虽然累得够呛,虽然瘦了一大圈儿,但你看二姐的精神是不是更好,是不是更自信?这就是成就感带来的气质改变,二姐是不是更有气质风范了?”
陆为民的话逗来陆爱国和甄妮都是一阵笑声,陆志华瞪了陆为民一眼,“三子,你是在故意寒碜你老姐是不是?皮痒了?”
“姐,我是那种人么?”陆为民一脸正色,“我是说实话,我姐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真要闲下来,精神也没了,气质也少了,风度也垮了,绝对就泯然众人矣,但只要我姐有事儿干,尤其是那些具有挑战性而且还得有相当难度的事儿,她绝对就是精神焕发荣光满面,斗志饱满的去冲锋陷阵,那才是我姐的真实面貌,姐,我说的对不对?”
陆志华瞪着眼睛看着陆为民好一阵,看不出陆为民的表情有什么不对,才狐疑的道:“三子,你这话如果不是反话呢,我觉得还真是说到你姐的心坎儿上了,你姐没啥喜好,就喜欢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儿,越是有难度有挑战性,你姐就越有兴趣,越有精神,这话没错,人生能得几回搏,人么,活这一辈子,总得要挑战一些对自己有难度的事情才有意义。”
“姐,你是不是在暗示大哥也该做一些有挑战性有难度的尝试生活才有意义?”陆为民嬉皮笑脸的道。
陆拥军也忍不住瞪了陆为民一眼,“大民,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哇,你哥你姐现在都不放在眼里了?”
“大哥,我这话绝对不是诬蔑我姐,她绝对是这个意思,你是咱们陆家老大,总不能被我二姐给压住吧?打工也好,锻炼也好,那都不是问题,关键你的这些努力得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些积累磨砺都是为了一个更长远的目的才对,这样才有意义,二姐,你说是不是?”陆为民满不在乎的道:“大哥,你当初不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去沪上的么?我不信你那个同学难道说多给你开高一点工资,或者说给你点股份,就把你给收买了?”
“三子说得没错,陆拥军,咱们陆家没有几个是落进钱眼儿里的人,我就不信你去沪上干这么几年是为了挣钱,你不是一直吆喝着要做咱们中国的福特么或者艾柯卡么?怎么,就这么一直偃旗息鼓下去,怎么当福特当艾柯卡啊?”陆志华哂笑着道。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陆拥军不为所动,神色淡然,“中国的汽车产业比起欧美日韩来说,还是蹒跚学步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