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春节就像一阵风一般掠过,似乎什么都没有带来,只有陆为民知晓,这场隐藏在平静之后的风潮将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横扫神州。
无论用什么夸张言语来形容那一场南巡之风给中国带来的巨变也不为过,无数弄潮儿在这场绵延二十年的大潮中起起落落,中国发展模式和轨迹如长虹经天耀目无比的展现给了世界一个崭新的发展途径,也引来无数人的研究和探索。
一开年,丰州地委便召开了连续两天的工作研究部署会议,要求各县按照年前要求,拿出今年各县市和各部门的工作部署,地委办在下发的会议文件中要求各县和各部门的目标要求要言简意赅,浓缩精华,只需要讲明两个问题,准备做什么,怎么落实。
在会议即将召开的前三天,也就是开年正式上班的一个星期之后,地委办下发一纸不引人注目的任免通知,免去潘小方兼任的地委办秘书科科长一职,同时任命地委办综合科科长赵永来任地委办秘书科科长,任命陆为民为地委办综合科科长。
虽然只是悄无声息的下发了一纸任命,但是在地委里边引起的震动几乎赶得上一次八级地震。
谁都知道陆为民很得地委书记夏力行和秘书长安德健的信任,但是他毕竟才从县里来三个月时间不到,就这样突兀的提拔为综合科科长,让地委办里很多人都是难以接受。
赵永来接任潘小方的秘书科科长在情理之中,他是黎阳过来的老人了,原来担任黎阳地委办的秘书科副科长,论笔力论资历论才干都不弱,平调转任秘书科科长再正常不过,
正在收拾东西的赵永来听到门重重的一响,抬起目光看了一眼脸色阴郁的副手,笑了起来。
“怎么,还没有回过味来?”赵永来放下手中的几个笔记本,这是他的工作记录,也是最宝贵的财富资料,心平气和的靠在藤椅里,望着自己的副手,微微笑道。
“也不是,赵科,咱也不是那种官迷心窍的人,可这么一个年轻的嫩娃娃突然间就来当上司,这份滋味真还是头一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身有些老旧的西装虽然熨烫得很整齐,但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男子有些负气的道:“这年头真成了做事儿的时候都能看到你,说职级待遇的时候就把你抛之脑后了。”
“建春,怎么说话的?”赵永来脸色一板,随即一想也的确如此,陆为民再是本事大,可毕竟太嫩,就算是给夏书记当秘书,但是给一把手当秘书是不是就一定要当个科长,要当科长是不是一定要当这个综合科的科长,赵永来很有些不同意见,但是这却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为张建春的这个科长职位,他也没少在潘小方甚至安德健面前说好话,但是结果呢?还是如此,这也的确有些打击建春的工作积极性。
“赵科,我说的不是事实么?以你的资历本事,你调任秘书科当科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潘主任兼秘书科长那也是当时从权之举,可是他陆为民干了啥不得了的事儿,就凭他把夏书记侍候得好?领导身边人就该占这么大便宜?”西装男子愤愤不平,满腔抑郁之意找不到发泄之处,只能在老领导面前倾诉。
“够了!建春,你这种想法和情绪要不得!”赵永来脸色阴下来,厉声道:“就这么点事情你也沉不住气了?你都是在地委办里打滚多年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见老上司真的有些怒了,西装男子这才喘了一口粗气,恨恨的坐在一旁藤椅上不吭声了。
“怎么,觉得这个综合科长就该你张建春当了,别人都比不上你?这个位置非你莫属?我告诉你,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地委办也好,综合科也要,都一样!”赵永来知道自己需要给这位以前相处不错的副手一个警告和提醒,否则这种情绪带到工作里会害了他。
“就你有本事,别人都是吹牛拍马蹦上来的,谁坐这个位置都坐不稳,综合科你要一撂挑子就玩不转?”赵永来言语里毫不客气,“笑话!你信不信,不说陆为民,你要不干这副科长,多的是人瞅着这位置,想争着钻着来!别以为就只有你能把这工作理顺,你这叫妄自尊大!”
被老上司一阵劈头盖脸的洗刷,张建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但是却不敢反驳。
“你觉得陆为民不能坐坐不稳这个位置?我告诉你,你对陆为民了解多少?”见张建春虽然气恼,但是却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面前不敢犟嘴,赵永来语气稍稍转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到不是说陆为民就是你的敌人,但是你内心中却把他当作了对手,那你连对手都不了解,你怎么打赢这一仗?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若是把他当作对手,那你不但打不赢这一仗,而且还会后悔莫及。”
张建春有些不甘又有些不解的抬起目光看着自己的老上司,显然是听出老上司话里有话。
“我可以明确无误的告诉你,年前潘主任和我说年后调整的时候,我就向潘主任和秘书长推荐过你接任我的位置,在我看来你也的确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但是领导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而让陆为民来担任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