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吕腾要出任曲阳市委*书记时,关恒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怨念一瞬间就要爆发了。
一整天都神思恍惚,什么工作都不想问,什么工作也不想干,连秘书进来替他泡茶都被他批评了几句,弄得跟了他有几年的秘书也有些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他跟了这位老板好几年,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批评,甚至连重话都很少,像今天就是不小心把茶杯盖子碰响了一声,居然就被老板批评为缺乏精气神,工作不在状态,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关恒也知道自己有些着相了。
去了陆为民那里一趟,却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回来之后关恒心里就一直有些怨气,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去洛门时间不长,本来也就有点儿撞运气的成分在里边,能碰上什么固然好,没有,也没啥,可陆为民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失望。
当然,他也知道陆为民这是在变相的敲打自己,让自己沉下心来工作,不要想太多,可是这种情况下,眼见得周围的人都在跑,而且又知道这一轮可能面临很多机会,你让人怎么能够安分得下来?
热茶的水雾漂浮在面前,关恒双手捧住杯子,有些出神。
怎么吕腾就能赶上这种天大的好事,自己却不能呢?是因为自己表现不够好,没有突出的成绩,还是因为自己过于低调平淡?亦或是领导对自己的印象太浅,还是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方式?
不跑不送,原地不动?
对于这一点,关恒在官场上沉浮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这种风气早有,但是要因地而异,因人而异,因时而异,有些地方这种风气浓一些,有些时候要显得突出一些,有些人喜欢这个调调,但关恒知道陆为民对此事深恶痛绝的,所以他去陆为民那里也没有多说,相当于是探听风声。
没戏也就没戏吧,可没想到吕腾和自己情况相似,甚至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一岁,担任西梁市长也就罢了,谁让洛门市长没出缺呢?人家赶上机会了,就该别人上!
可未想到吕腾西梁市长不当,却直奔曲阳市*委书记去了,这个突兀的变化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可就真的难以让人淡定了。
要说吕腾出任曲阳市*委书记陆为民没有发挥作用,关恒是不信的,但是你要说陆为民能决定一个市委*书记人选,这也是不现实的,不过关恒坚信,如果没有陆为民向省委力推吕腾的话,吕腾是觉绝不可能有此破格机会的。
陆为民能够为吕腾上市委*书记而力荐,就不能为自己上个市长而使一把力?这是关恒最难释怀的,他不认为吕腾与陆为民之间的关系就超过了自己和陆为民的关系,好歹自己也是从双峰到阜头一直跟随陆为民打拼的,也为阜头的发展腾飞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吕腾呢?不过是在陆为民担任丰州市长时才赢得陆为民的信任,而且准确的说这种信任都应该还有一些折扣,要知道那时候最信任吕腾的人应该是张天豪才对,陆为民还要其次。
当然,这也是陆为民最值得人称赞的一方面,在胸襟气度上,关恒都不得不承认陆为民有着海纳百川的心胸,可心胸在宽广,也不能忘了老兄弟们才对,关恒不认为自己就比吕腾逊色多少,至于说在西梁,关恒认为还是角色限制了自己的发挥,作为纪委书记,你要想搞出什么大名堂来,本身就有太多的制约。
思前想后,关恒始终有些心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好再去找陆为民说什么了,已经表明了意愿,陆为民那边没有回应,再去,就显得过于操切了。
那该怎么办?
关恒捧着茶杯,在办公室里慢慢踱步,他不是那种官迷心窍的人,但是在机会面前,他也不能坐等。
想了一想之后,关恒拿起电话拨出。
电话嘟嘟响起,关恒不动,只是注视着手机面板,当面板显示接通之后,关恒这才让自己语气变得欢快一些:“明泉,在哪儿?”
“老关,我还能在哪儿,当然在曲阳了。”章明泉已经卸任副市长,到曲阳市人大担任副主任,心宽体胖,潇洒自由,看到关恒的电话,也略感诧异。
“你听说没有,吕腾到你们曲阳担任市委*书记呢。”关恒语气里听不出半点,似乎是在说一个于己无关的事儿。
“嗯,听说了,不过不是说还没有敲定么?只是说有可能么?尤连邦早就该走人了,曲阳现在这副情形,他起码要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责任!他要早点儿滚蛋,现在曲阳也不至于这般光景!他就是耽搁曲阳发展的第一罪人!”
章明泉对尤连邦是很不待见,他在担任松阴县*委书记期间就屡受尤连邦的刁难,本来该担任副市长的,被尤联邦硬生生的给弄到市长助理上去过渡了一年多时间,而且还继续让他兼任松阴县*委书记虽然这不是他只能止步于副厅级干部职位上的主要原因,但是也还是有些负面影响,否则如果他当时机缘凑巧一些,说不定也能弄到市政协去当个党组书记,捞个正厅级。
“嗯,省里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把他给换了,现在吕腾来了,曲阳也许就要翻身了。”关恒迎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