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式芳强势霸道也有其底气。
这十年来蓝岛经济发展一直不错,gDP总量也把泉城甩开了,加上蓝岛和泉城一样也是副省级城市,加之蓝岛地处半岛顶端,与北面的辽东金州隔海相望,扼北海黄海要冲,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同样也是军事要地,蓝岛港的集装箱吞吐量位居长江以北首位,货物总吞吐量也只略逊于津门,其物流运输优势也凸显,所以蓝岛面向海洋的发展战略也十分突出,也成为齐鲁半岛上的一颗明珠。
陈式芳从担任市长开始,担任副省级干部也有接近十年之久,一直在蓝岛未曾挪窝,她的前任就是昌江现任的省长杜崇山。
陆为民没有从杜崇山那里得到半句关于对陈式芳的评价,反倒杜崇山对并未和他搭档过的韩三童的评价颇好,也由此可见陈式芳的人缘关系怎么样了。
关于陈式芳的反应很多,检举信也多如牛毛,但是陈式芳这么多年仍然能够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她2001年担任蓝岛市委书记时只是省委常委,但是却在******时当选中央候*补委员,在去年初升任省委副书记兼任蓝岛市委书记,在中央已经有明确精神要减副的情况下,她依然能升任省委副书记,由此可见其本事能耐了。
曹朗应该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性格,但是他是**下来的干部,而陈式芳却是一个土生土长从未离开过蓝岛半步的本地干部,所以两个人在很多问题观点看法上肯定会有一些不太一致,只是以曹朗的性格,就算是不对路,他也应当会忍耐下来,而今天在自己面前表露这个态度,就有些不合适了,起码这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征兆。
一个和一把手有明显矛盾的常委,通常是很难融入那个圈子的,而多半会被边缘化,哪怕你是下来挂职的,那么走的时候你可能也难以得到一个好的评价。
“你觉得我听到了什么?”陆为民反问,“外边的流言蜚语难道还少么?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影响到什么吗?”
曹朗脸色微微一黯,顿了一顿才道:“我在蓝岛干得不太顺心,有些事情一言难尽,总而言之,很憋屈。”
“受点儿小挫折就受不了啦?”陆为民没有理睬曹朗的低沉情绪,自顾自的道:“你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就该按照你自己认定的路子走,没必要太去注重别人的看法,诚然,可能有时候领导的看法会对你有些影响,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你自己认定自己没错,那就做下去,但方式方法上可以有所调整。”
“为民,你说得轻巧,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我还用得着在你面前来抱怨?”曹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你知道我是挂职的,本身就有很多限制,下边人对你都是半真半假,如果再遇上主要领导对你不待见,你怎么办?我不敢说被架空,但是你这种独自前行的滋味真不好受。可要让我就这么尸位素餐的混日子,我有真的做不到,让我低头哈腰奴颜婢膝的去迎合谁,更不可能。”
“好,曹朗,你自己要有这份坚持就好,独自前行也是一种境界,守得云开见月明,为什么我们都要强调一个韧劲儿,在下边做事情,就得要有一个百折不挠的韧劲儿,你得经得起摔打锤炼,你才能真正成熟起来。”陆为民也不好讲太多,曹朗这家伙悟性太高,而且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多说一点儿,也许就要引来怀疑,刚才自己稍微露点口风,这家伙就开始怀疑了。
前世中陈式芳是出了状况的,也引起了很大波澜,但是他委实想不起是那一年了,2007还是2008,记不清了。
不过今世很多事情都变了,就像自己这么突兀的来了齐鲁,本来还打算在昌州大干一番的,没想到却来了齐鲁干起了统战部长兼总工会主席,这种变化实在太大了,让自己都有点儿难以接受了。
现在正是陈式芳强势的时候,你一个下派干部要和一把手掰腕子,那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曹朗的挂职时间初定一年,如无意外,也就是说明年八九月间他就要回京里,当然也不排除再干两三年,这要看他们中*宣部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陆为民不希望曹朗在这种时候去冒险。
可以说你现在要去和陈式芳较劲儿,胜了,好处不大,负了,你就难过了,不胜不负,一样可能在领导心目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总而言之,忍辱负重,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这才是最佳选择。
曹朗看了陆为民一样,他总觉得陆为民的话里是不是藏着点儿什么意思,怎么听都觉得是让自己暂时忍耐,等待时机的意思,可陆为民又未表露什么,这就让他有点儿捉摸不透了。
见曹朗还有点儿将信将疑的模样,陆为民也不和他深说,本来这事儿你越解释就越容易起疑,干脆就岔开话题:“今天难得来我这里,晚上哪里吃饭?就我们俩!”
“得,就我们俩有啥意思?”曹朗吧嗒吧嗒嘴巴,“杜玉琦在不在泉城?”
陆为民一愣,“她怎么会在泉城?”
“上一次不是来过你这里么?哼,居然不通知我,是不是你们这对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