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气氛迅速融洽起来,虽然两个人都竭力想要避免一些什么,但是随着谈话的深入,总还是有些东西有意无意的流露出来。
陆为民对江冰绫愿意到城投集团工作意外之余也有些高兴,城投集团的设立本来就是他一力主张,按照他和张天豪的约定,吕腾出任副专员或者副市长之后,将分管城建、交通和国土这一块,江冰绫和吕腾也很熟悉,一个大家都比较熟悉的角色,能够更有效的贯彻自己意图,协调各方关系,所以当江冰绫一出现时,他就意识到江冰绫是一个最合适的角色。
只可惜江冰绫资历太浅了一点,如果能够直接担任城投集团老总,那更好,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城投集团这么大一个摊子,尤其是初建,还得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人物来扛起担子。
“初期的投入财政会给予一定的支持,但是这仅仅是第一步的启动,最终城投集团需要依靠自己的发展积累来实现自我的突破,政府这边能给的主要是有些带有垄断性的优惠政策,比如在土地的收储方面,比如在规划建设方案上,城投集团可以把这些垄断优势转化为市场优势,……”
“垄断本身都说没有好与不好,只有坏与更坏,这个观点我也承认,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现在目前国内这种市场经济还处于起步阶段,还处于一个急剧动荡和调整的阶段,不用说我们丰州这样的落后城市,即便是昌州宋州这样相对发达的城市,它也一样需要类似的方式来获取发展资金,丰州要发展,政府垄断土地一级市场,然后委托给城投集团来实施开发,城投集团既可以在完成开发后自己继续进入二级市场,也可以考虑将之出售给其他开发商,这其中如何来实现利润最大化,就是城投集团经营艺术,同样,政府赋予了城投集团如此大的权力,自然也需要城投集团做出贡献,城市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当仁不让的就要由城投集团负责来建设,一些市政公共基础设施从建设到后期运营也一样由城投集团来承担,……”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江冰绫和陆为民都谈得很尽兴,陌生感迅速消融,昔日熟悉、默契乃至温情,都慢慢萦绕在两人间,江冰绫意识到了这一点,理智告诉她自己该走了,否则自己又要坠入一条不知道去向的暗河,但是此情此景,她却无法做出这样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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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的将自己身体从身下女人身体里拔出来,裹在夏被中的女人忍不住娇吟呢喃了一声。
“说什么呢?”
“我还是没走出来。”躲在夏被里的女人嘤咛了一声,“我不该来,我这一来,也许我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你是个魔鬼,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这样?”
“你说错了,当你真的要走出来时,没有人挡得住,我也不行,现在这样,说明你的心里还是留恋这样,享受这样,真的,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走出去,我会难受,但是却会真挚祝福。”陆为民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女人的嘴角。
被中女人不吭声了,陆为民叹息了一声,“人生这一辈子本身就有很多无奈,要面对很多迷惑,你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不做,留遗憾,做了,也许更遗憾,但觉得,你还是要去做,因为你做了才知道。”
“你是在鼓励我么?”江冰绫终于把头从夏被中探了出来,目光盈盈,注视着陆为民。
“不,我只是阐述我自己的想法,生活就是这样,你只有亲自尝过,才知道滋味好坏,有时候,坏也是一种滋味体验。”陆为民摊摊手。
江冰绫沉默不语,似乎在咀嚼着陆为民话语中的真实含义,好一阵后才道:“你和她,好么?”
陆为民当然明白江冰绫话语中的那个“她”是指谁,耸耸肩,“比最乐观的期盼糟,比最悲观的结果好。”
“你这个坏人!”江冰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为民,你该收心了,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该不该继续下去,我们跟着感觉走吧,不要用言语,当哪一天我们在一起相互都有不适应感,或者觉得难受时,那就是真的该结束,或者开始一种重新定位的关系的时候了。”
江冰绫不再言语,陆为民的性格她很清楚,说服他往往要靠事实,而不是言语,而且陆为民的话也非毫无道理,正像他自己坚持的一样,一切跟着感觉走,不强求,不违背自身想法。
高潮过后是余烬,两个人都很珍惜这种感觉,但是作为体制内的两个人,话题总是绕不过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
“我听说尹县长到地税局不是很乐意,他其实是想去财政局的,被高初抢了先,有人说是高初先找了张书记。”
“地税局和财政局差别有多大?别听外边那些流言蜚语,很多时候,本身没有事儿,就是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