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有些许的月光洒进來,那身影走到了桌案前,并缓缓地伸出了手,把萧幻儿压在身下的书抽出,合上,又顺便瞄了一眼封面,
诗经,
已经有些破损,看來经历了一些年月,可是整体依然完好,看來有人将它保护地很上心,
那人慢慢把书放置一边,又把笔墨推开,自己绕过桌子,轻松地把她抱了起來,
萧幻儿只是困倦,却并还沒有睡着,在那人碰触她身体的瞬间,她便全身不自觉地僵硬了起來,借着不适地低吟声掩饰着,那人却猛地一惊,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小心屏住了呼吸,细心凝视着萧幻儿的面容,,难道,难道只是幻觉,
刚刚,萧幻儿明明呻吟出声了呢,
萧幻儿已然知道了來人是谁,但是她沒有睁开沉重如石块的眼皮,感觉自己靠在那人暖暖的胸膛上,小心地蹭了蹭,眉间微微皱了下,装着梦呓道:“子卿,,”
白子卿刚想松口气,却又猛地压抑住了呼吸,他刚刚,他刚刚听见萧幻儿说话了呢,,
那声音浅浅的,有些沙哑的痕迹,却格外的青涩,像秋日里枫叶飞舞的声音,轻晃晃的透着萧索,是属于萧幻儿的声音么,
他看着萧幻儿不再说话,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下來,并细心的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萧幻儿,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目前,你只是本王的侧王妃而已,秦远扬找过我,他虽然澄清了你们的关系,但是你们之间一定还有秘密,,”
床榻上的萧幻儿安静地沉睡着,长发散落在枕上,透着一抹安详的姿态,
然而她的心底,却微微起了波澜,终究她与白子卿之间,还有着巨大的隔阂吧,除却生死的距离,便是那缠绕不断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了,
白子卿不懂,也并不清楚此刻的萧幻儿心中所想,他并沒有停留多久,很快地便离开了,
萧幻儿独自一人又在床上困倦地挣扎了一会儿,虽然闭着眼,却还睡不着,她辗转反侧,任凭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过她的指尖,无法挽留,
昏暗里,她一直沒有睡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了,
她只知道,当她无意识地睁开眸子时,一抹暗色惊扰了原本沉寂的空气,那道高挑的身影慢慢慢慢地走向了她,黑色披风甚至遮住了她的面容,,
“啊,,”萧幻儿本來不想打扰那个人的,但是她突然发现那人并不是白子卿,
夕影楼外,因为萧幻儿一声大叫,数名侍卫突然涌了进來,手中灯笼瞬间照亮了房间里一切角落,顿时明亮了不少,而那抹身影却不知何时越窗而逃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绿儿懵懵懂懂地,披着來不及穿的衣服奔了进來,
萧幻儿一时无法回神,她刚刚听到什么了,不是那个人,她刚刚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绿儿,,”萧幻儿小心翼翼地唤了绿儿一声,
“是,小姐,绿儿在呢,”绿儿乖乖地应着,她还沒有反应过來,脸色透着焦急,
许久许久之后,绿儿突然睁大了眸子,险些要跳了起來,大声地嚷着,“小姐,小姐你能说话了,小姐你能说话了呢,,”
“恩恩,绿儿,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萧幻儿激动地嚷着,
此时她才发觉,刚刚白子卿來的时候,她似乎便说出了‘子卿’两个字了,呃,他听见了么,
萧幻儿一时无法回神,猜不透白子卿的心思,令她有些不安起來,
“侧王妃,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么,”那些侍卫尽职地问着,
萧幻儿突然有些尴尬地指了指窗户,小心翼翼地道:“我刚刚看到一个黑影进來,,”
那侍卫又问了些情况,萧幻儿朦朦胧胧地也说不清楚,那侍卫便快速地做出了安排,并迅速地发动部分人去寻找那个黑影了,,
萧幻儿突然有些不安,那黑影明显是会功夫的,能避开七王府的侍卫,功夫不低的样子,,
若是黑影会功夫,又冲着她而來,那么究竟是好是坏呢,
侍卫走后,绿儿便不敢去睡了,萧幻儿也再无睡意,缓缓走到摆放着烛台的墙壁前,
她的手臂微微地举起,不曾动摇,把那一排装饰点明用的烛台刮倒,让那些小小的火焰借助着这满屋子的皮草纱帘猖獗,化成一条火龙,慢慢地吞噬一些易燃的东西,
“着火了,小姐,着火了,,”绿儿懵然地低喊了一声,端着水盆便一把浇了上去,看着萧幻儿的眼神十分地不解,微微地有些不满,
“小姐,你怎么可以点东西呢,,”
“绿儿,房间里气味太重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萧幻儿故意放了把火,那些侍卫忙着救火的时候,她便带着绿儿离开了夕影楼,
寂然的深夜里,天幕上几颗零星的星子闪动,花园里阴暗的树影交叠相错,冷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丛林深处,像有黑影闪过一般的诡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