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树林在月光的洗礼下透着静谧,笼罩着一层淡淡典雅的光泽,一些萤火虫忽隐忽现,更显神秘幻美,全然洗去了白天厮杀的血腥。
半张精致地银色面具覆在白衣男子脸上部分,依然衬着那俊逸清秀的姿态,然而,那冷厉的眼神透着幽深,脸上毫无情绪,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魄力。
那种魄力,几乎能够对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让人感到阴郁,甚至窒息。
“主人,先后袭击您的并非一路人马,十分相似地皆是一群死士,而且都清楚主人您的真实身份,再欲置主人于死地的同时还保留着几分试探。”
银色面具的男子微微侧脸,那熟悉而精致的轮廓隽秀俊美,赫然便是白子卿。
林间的溪水倒映着月光,清晰得连底部的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微微荡漾,容颜倒映入溪水中透着几分扭曲。
“去查清楚两拨人是否为同一人指使,亦或是另有其人——”
“属下遵命。”白衣微闪,随着声音便消失在了凄冷的月色之中
白子卿立在河岸边,并未离开,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双眼敛着层层水雾,随着河面的波动而折射出一丝丝银亮的水纹,透彻心扉里带着一丝丝的柔暖温和。
乌云渐渐遮蔽去了天空皎洁的月色,树林越发的凄冷了,四处阴影如同鬼影,随风摇晃,偶尔也会有奇怪的声响传出来。
“祈清见过王爷——”清晰声入耳,一人如沐风中。
白子卿看向他,顷刻间云朵四散开,淡雅的月光倾城,照得他的影子纤长。“祈清。”
“王爷,祈清保护王妃不利,甘受责罚。”拱手屈膝而落,踩得林间岸边的碎枝叶啪啪作响。
白子卿却阻止了,伸手扣住他的胳膊,紧声道:“祈清,你是怪本王抢了你的新娘吗!”
“祈清不敢。”月光映着淡然清冷的轮廓,竟与白子卿有几分相似之处,嘴角扬着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清幽眼底溢出点点凄然之色。
“梓言离家出走,却不巧成了我的王妃,而你是我的挚友,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我却明知而为之,其实是我对不住你,又怎么会怪你护她不周呢。”白子卿脸上似是浮着一抹歉然,却又似被那银色的面具挡去了一般。
“王爷,那婚事也只是我爹一厢情愿罢了。”言外之意,祈清并不在意这婚事!
白子卿微怔,朝着林中的黑暗投去一眼,只见道道银色的光亮划破漆黑的夜,凌厉得让人有些心惊!微叹道:“祈清可知刺盟?”
祈清颔首,道:“所谓刺盟,是专挑国家的祸害之刺,利于江山社稷,国家利益。”
是的,所谓刺盟,则是倾尽全力地去对付轩辕王朝的叛逆之刺,亦正亦邪,是一个近年来逐渐在江湖之中强大地令轩辕王朝都感到害怕的组织。
“那么,你认为刺盟存在地是否有意义?”白子卿轻颤着睫毛,一瞬不瞬地看着祈清。
祈清外表看起来像极了一介儒雅的文弱书生,却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祈家小公子,甚至于现任祈家主事者祈俊更是武林盟主,祈清自是前途无量,却背着父亲走上了残酷冷血无情的杀手之路。
“刺盟的存在是利国利民,匡扶轩辕王朝社稷,伸张正义是身为子民的责任,只是王爷您和皇上的关系——”祈清顿了下,神色里闪过一抹沉重。“若是皇上执意——”
风似乎大了些,刮在脸上该是生生地痛,林中二人却只是祈身玉立,墨发飞扬,带着肃然萧索的味道,夜色平添了一丝丝的诡异神秘气息。
“祈清,鱼和熊掌本不可兼得,就如同江山和美人,他偏得了江山还要美人。”
“王爷,您觉得皇上会如此轻易的放手吗?”
自然是不会,白御风那么执著而决绝的人,岂会因为一个刺盟而放弃自己期望的一切呢!他的欲.望是那么强大,早已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地步了。
祈清的声音很轻,有些飘飘渺渺的,却直直撞进白子卿的心底,他轻轻一震,巨石仿佛压满胸腔般而难以呼吸了,脑中里有瞬间的的空白。
他稍稍稳住呼吸,指尖在袖中轻轻握紧。
明月高悬,正散发着冷冷的清辉。
林间的一切,都隐匿在雾一样的月辉之中,扑朔迷离,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就像他和白御风的关系,朦朦胧胧的,似是兄弟,却又似那般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窗边,一袭精致寝衣的白御风,也仰望着清高的明月,身姿挺拔,眉宇微蹙,神情有些淡淡的萧索,空气里却是暧昧奢靡的气息,悠悠荡荡的,一不小心便沁入了人的心底。
“风,在想什么?”娇媚地身体突然贴上白御风冰冷的背脊,只觉柔软温热的舌游弋着,滑过颈项,浓香清冽的美酒顺着光滑的背脊流下,柔软湿润的舌便顺着酒水流过的线路开山拓城,带着醇厚酒香,绵软悠长。
“坏家伙,这么喜欢喝酒啊!”白御风一把扯过在他身上嬉戏的小手,吻上含着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