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凉如水,言梓夏瞪着面前的白子卿,终于相信,这傻瓜傻得实实在在的,一点不假。
龙凤烛燃着烛泪滴滴落下,红色桌案上像一朵妖娆的莲花,却没有看见,莲花里带着点点晶莹,像金黄色的粒子。
门和窗户都紧锁着,言梓夏全身软弱无力,就连内力也被锁了,想来暂时是无法离开了。
“那个,我告诉你啊,我言梓夏才不是你的新娘子,今晚的事情到此结束,明日之后——”恩,明天她就能够离开了吗?
言梓夏蹙眉,这个替补王妃当得够自然的啊,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起疑,那么自己能够那么轻易的离开吗?
“言言——”白子卿不知为何,竟将一本书递给了她。
言梓夏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接了过去,而后怒目而视,这稍稍熄灭的火焰变得更加炙热。
“你休想。”她愤然一抛,书被扔到了角落里,却依然看着刺眼,言梓夏不禁迈着小步走过去,又狠狠地踢了一脚,书页飞了起来,薄薄的纸业竟然散落开来。
白子卿想去捡,却被言梓夏阻止了,“不准捡,也不准你看。”
白子卿转身,不解,“为什么?这是六哥要我看的,六哥说要跟新娘子洞房的——”
言梓夏瞪了他一眼,“洞房?你知道什么叫洞房?”
明亮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六哥说看书的。”
你看得懂吗?言梓夏睁大的眸子十分好笑的看着,不禁愤愤坐到床边,气恼不已。
时间在指缝里悄悄流逝,言梓夏竟靠着床边的纱帐睡着了,她一向随遇而安,即使这样的境遇,竟也睡得安稳,凤冠竟忘记取下,一缕青丝垂在了颊畔。
白子卿不知何时走到了床边,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抛落在身后的地板上,透着凌乱,而眼神却更加的迷离,带着娇憨,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白色的绸锻亵衣也显得松松垮垮的,手脚无措的看着睡着的人。
言梓夏睡得昏昏沉沉,隐隐觉得有些热,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着,不禁蹙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抹着向上把头上沉且华丽的凤冠取下,向后一仰,四平八稳地舒服地呻吟了下。
果然还是躺着最舒服啊,不禁想着,踢掉了红缎鞋子,长腿一缩上了床。
白子卿愣愣的,也脱了鞋子爬上了床,甚至,将身上的亵衣一扯,随手丢到了地上。
空气里寂静极了,只有红烛噼噼啪啪的轻响着,弥漫着一种烛香,还有一抹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味道,越来越浓,也越发的让床上的人感觉热了。
怎么回事?明明才三月的天,夜里要盖着锦被才不觉得冷,这会儿怎么惹得要死呢!
言梓夏睁开惺忪的眼睛,盯着头上方的暗纹,神智有些恍惚,仿佛只能剥落衣衫才能得到片刻的清凉,这清凉却更加的上瘾,更加的让人难以控制。
身边,白子卿苦哈哈的仿佛要哭了似的,他是真热得难受极了,某个地方也越发的疼。
“言言,言言——”细细低喃着,仿佛求助。
言梓夏眸光子转向一片,稍稍顿了下又骤然睁得老大,老天,白子卿现在可是一丝不挂。
转眸,看着自己,嘴巴也涨得老大,一件红色肚兜松松垮垮的缀着,白色亵衣扯落腰间,就差把亵裤脱了,视线绕过白子卿,登时,昏沉的神智恢复了一些,却感觉身体里四处蔓延着更加炙热的情绪,毫无顾忌地冲撞着——
老天,她言梓夏不仅着了道,成了候补新娘,难不成还要失了贞操?
言梓夏静静地凝视着白子卿半晌,他墨色长发散落,垂在白皙的肩膀上,朔长白皙的颈项更是引人遐想,那精致的锁骨,那脆净结实的胸膛,那——
怎么办?这朵花连吻都还没献出去就要被摘掉了吗?
言梓夏的神智也慢慢脱离了心智,想要瞪白子卿一眼,那似透着水波流转的眸子在略黑的脸颊上,却更显得明艳,尤其此刻袒露的细白脖颈——
白子卿看着,眼睛溢出水雾,越发的朦胧,越发的充满诱惑了。
“白子卿,想不到你们都是卑鄙小人,不仅用**,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哼,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做梦!”只是一副臭皮囊罢了,言梓夏咬着下唇,眼睛有一些湿意。
她突然开始想家了?想那个可以任由她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家了——
然而,下一刻言梓夏突然踉跄的下床,闪过屏风后。
那里备着浴桶,竟还有水,万幸,言梓夏脑中的弦眼瞧着要断掉了,抿紧了唇角,挣扎了一下便跳入了冰冷的水里,登时打了个寒战,人也清醒了许多。
白子卿眼神迷蒙,根本听不懂言梓夏说得什么,只觉得身体里有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灼热了,他恨不得将自己撕开,却终归不解这所谓的欲.火焚身。
言梓夏顾不得冷颤,心思微转,会是谁下的药呢?
细致的眉透着淡淡的褶,都知道白子卿是个傻子,对洞房之事应是不解,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