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和张氏睹气的回到了家,一路小跑回来也不觉得冷了,进了大门后才发觉出了一身的汗,眼睛触到被翘开的门锁后,哪里还顾得旁的。
“娘,家里招贼了。”张氏还没有进屋,桃花怒气的喊的这一声,跟本就是说给西屋里的人听的。
两家走一个门,若是真进了贼,西屋岂会不知道?除了西屋还有谁能做出这事来,桃花恨不得冲到西屋去骂一顿,可是想到她才五岁,要真那样做了,程老太太一定会说她是中了邪了。
桃花喊的声音很大,西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用多说就知道一定是她们了,一股气就骂了起来,“不要脸的贼,就知道到寡妇家里来偷,是哪个养汉子生出来的,就做这种下贱的事情。喝水也不怕呛死,走路不怕摔死,吃饭最好咽死她。”
原本还安静的西屋,猛的门就被推开了,程老太太怒吼道,“桃花你是骂谁呢?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看着老大家的母女出去了,程老太太想到那天老大媳妇买回为的东西,这才趁着人不在家,把锁给翘开了,到屋里翻了一下,看到那二斤棉花,心里就痒了,却没有动,想着等老大媳妇回来,直接要,老大媳妇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了,几句话就能让她把东西交出来了,正好年前给女儿家的丫丫做个棉袄。
还有那筐里出的豆芽,到时也要给女儿拿去一些去,分了家又怎么样,好东西还要交到她这里来,程老太太这才满意的回了自己的屋,只等着老大媳妇回来。
桃花开口说时,程老太太一听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出声,待听到桃花骂的那些话时,差点气晕过去,这才冲了出来。
桃花哪里会让她抓到自己,程老太太一靠近,她就转身往外跑,正好张氏开门进来,桃花撞到了她腿上,被反弹摔倒在地上。
张氏把手里的衣服放在灶台上,忙地过去扶起桃花,“这是怎么了?”
程老太太一看张氏回来了,掐着腰就骂了起来,“老大媳妇,你说桃花骂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教她的?你对我这个老太婆有不满,你就直接说出来,你到是好,教个孩子骂人,你也真要脸。”
张氏的脸一白,不知道怎么回事。
桃花大声的接过话,“不是我娘教我的,我全是和奶学的。”
程老太太被噎的脸就是一红,就往前去,“今天我就撕了你这张嘴。”
张氏将桃花紧紧的抱在怀里,“娘,桃花才五岁,你与她计较做什么。”
又低下头,“桃花,快跟你奶认错。”
桃花坚定道,“我不,我又没有骂我奶,我是骂翘了咱们锁的贼呢,奶就出来打我,难不成锁是奶翘的不成?”
程老太太就尴尬在原地,这锁确实是她翘的,还是趁着老头子不在家弄的,后来也拿钉子去钉了,却怎么也弄不上,最起想到老大媳妇的性子看到了也不会问,这才没有管,却没有料到桃花给捅出来了。
张氏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也不好,咬了咬唇,“娘,家时招贼了?”
程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做鞋的线不够了,你又不在家,这才把锁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看桃花才五岁,就骂出那些话来,我们老程家可养不出这样的丫头来。”
程老太太的眼神漂浮不定,张氏就知道她在说谎,也不敢挑破,桃花一看张氏这样的性子,心里就是又一恨,用力的推开张氏,从张氏怀里站出来。
“我这些都是跟奶学的,奶就能骂,我为什么骂不得。”反正她是孩子。
程老太太说不过桃花,眼珠一动,就坐在地上撒泼的哭了起来,又哭又骂,“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是谁把你养大的,我不知了,大的大的不孝敬,小的又指着我老婆子的脸骂,我哪里还有脸活啊。”
桃花抽搐着嘴角,和一个五岁的孩子撒泼,也只有程老太太这朵奇葩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