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戈什哈倒在地上,非死即伤,受伤的战马哀怨的嘶鸣,地上狼藉一片,
一群的戈什哈像是打了败仗,心急如焚的抱着李国楼冲入蔡家大院,
李国楼坐在战马之上,毫无防备,毒蛇一样的子弹,已经射入胸膛,只觉得胸口被人重击,痛彻心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从战马上栽倒于地,
“保护主公,”郑横担喊了一嗓子,第一个扑在李国楼身上,瞬间,几名贴身戈什哈奋不顾身的压在李国楼身上,
随即李国楼被抬入蔡家大院,浑身都是鲜血,蔡国喜吓得不轻,畏惧的看着如狼似虎的清军,害怕家里人遭殃,
刀鞘云安慰道:“老蔡,沒你什么事,全都怪我沒仔细检查,今晚你们留在屋子里,别出來,”说完刀鞘云护卫着受伤的人,走入蔡家大院,
硝烟过后新淀镇戒备森严,郑横担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伤,不过只是手臂的皮外伤,包扎一下并无大碍,郑横担暴跳如雷,给了迟來的清军军官,两个耳光,命令全镇大搜查,
全身是血的李国楼平躺在床上,听见乱七八糟的声音,努力的想睁开眼睛,适才栽下马之后,受伤的身躯被身边的戈什哈压得透不过起來,昏厥过去了,他知道他还沒死,但钻心一样的痛,让他不能说话,
所有人吓得不轻,房间里的人戈什哈满含热泪,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的李国楼,害怕李国楼有个闪失,那天都要塌下來了,金银來叫道:“都给我出去,快叫王医生过來,伤在哪里了,怎么都是血啊,”
“还在呼吸,应该还有救,”医生王避震先搭了李国楼脉搏,然后把耳朵贴在李国楼胸口,
李国楼想骂娘,王避震重手重脚,胸口快要透不过气來,
“啊,子弹射在怀表上,胸口沒事,”医官王避震小心翼翼的检查李国楼全身,用手术刀划开李国楼胸口的军服,发现最致命的一颗子弹,竟然被上衣口袋里的金表挡住,子弹恰巧镶嵌在怀表壳上,
王避震继续检查李国楼的身体,轻声叹息:“主公的右臂被子弹射穿,手臂伤是贯穿伤,子弹沒留在胳膊里,万幸啊,我马上处理,”
王避震的话,引來一阵欢呼,金银來奔向门口,叫道:“主公沒大碍,快通知下去,你们各守岗位,务必小心谨慎,”
聚在门口的戈什哈抖擞精神,李国楼健在,就能打胜仗,
“我沒死,慌什么,”李国楼听得见声音,原本以为自己死了,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嘴里都是血腥味,睁开了双眼,看着屋子里的人,满屋的人都在哭,像是给他奔丧,手臂被子弹射中,虽然很疼,但不是致命伤,恍惚两世为人,眼前的一切,像是虚幻的境界,
李国楼努力的坐直,让医官王避震给他包扎伤口,一层层纱布小心翼翼的包在他的右臂之上,打过一针之后,沒适才那么痛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胸口被子弹击中,耶利亚的大头照竟然救了他一命,
耶利亚的照片是他每天必看的照片,耶利亚带给他无穷的动力,李国楼看着破损的怀表,弹头卡在耶利亚的大头照上,庆幸过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晗立刻给我家里发电报,把我遇刺的消息告诉夫人陈香芳,让陈香芳务必小心谨慎,日本人会对我家里人不利,”李国楼想到了最可怕的事,舍家为国,会让家里人遭殃,
李国楼担忧家里人的安危,魂不守舍的捏紧手里的怀表,失血过多的躺在床上,平生第一次有虚弱的感觉,原來死亡是那么近,卑鄙的日军比他有过之无不及,竟然想靠暗杀來赢得胜利,因果循环,是他种下的树,让他尝到了果,上次他在钓鱼岛偷袭日本海军,这次日军暗算他,也算礼尚往來,
李国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抚摸着胸口,但见胸口泛出一块淤青,隐隐作痛,这子弹的重击,让心脏受到损伤,以后会有后遗症,右臂的疼痛变得麻木了,医生说要静养二个月,亦不能喝酒,
李国楼突然感觉肚子饿了,叫道:“金副官,我要吃饭,把蔡家的金华火腿拿來,”
金银來探出脑袋,说道:“主公,沒有金华火腿,王医生说,你要忌讳大荤,不过有肉松,”
“嗯,就这样吧,”李国楼还有心情吃饭,被刺客击伤的八名戈什哈都沒死,万幸戈什哈皆坐在马上,手榴弹的弹片沒造成致命伤,黄昏临近,视线模糊,让刺客枪射不准,这才让众人逃过一劫,
受伤的李国楼喝上枣子粥,伴着肉松,嘴巴里泛着苦涩,就像嚼蜡一样,右臂吊在胸口,喝粥都是那么别扭,希望來到台湾基隆港的两位夫人楚香玉、吴佩佩,能喂他吃饭,男人还是要女人照顾,
郑横担急得六神无主,此时脑袋才变得清醒,随即去发电报,向各路清军指挥官发布李国楼遇刺的消息,让各路指挥官务必小心,
在电报室,郑横担扯着嗓子:“倭寇已是强弩之末,在战场上屡战屡败,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一定要报复,报复,”
王晗道:“郑副官,你说错了,应该叫报仇,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