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乡的战士带路。穿过树丛。离田野里的清军越來越近。
两名洛大乡的战士走在队伍最前面。挥手让身后的战友快速跟进。这里沒有危险。
“呯呯呯呯。”爆豆一样的响声在丛林里回荡。躲在暗处的上百条枪。一起射向起义军小分队。
三十多名起义军战士。还沒走到山脚下。就遭到清军伏击。前面十几名战士像玉米地的高粱一样。呼啦啦一起倒地。
程老四动如脱兔。警觉性颇高。听见前方枪响。拔脚就往茂密的树丛里钻。也不管皮肤被树杈割破。身上一道道豁口。鲜血淋淋。衣服裤子更加破损。程老四是逃跑专业户。连头上的毛巾也扔了。害怕白色的毛巾成为目标。披头散发的往山麓上跑。他一听枪响就知道中埋伏了。这么密集的枪响。子弹在耳边擦过。还有手榴弹在背后轰鸣。活下來的几率渺茫。身边的战友被冷枪击中。纷纷倒地。但他还是活下來了。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爬山。连那杆长枪也不知道扔在哪里。气喘嘘嘘的逃回山洞口。嚷嚷道:“马三哥。快点撤退。我们中埋伏了。此处不易久留。敌人已经摸过來了。山林里至少还有几百号敌人。”
马占奎一看下山三十多人的队伍。才二刻钟时间。回來的人只有程老四一个人。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这是一支善于山地作战的清军。杀伤力惊人。一眨眼就吃掉他的三十多名精兵。而他连敌人是哪路人马也沒搞清楚。这下他真的害怕了。敌人设下圈套让他钻。这次掉在清军的陷阱里。也不知后路是否安全。
山洞里的粮食虽然诱人。但性命要紧。稍微犹豫一下。马占奎一咬牙说道:“把洞口封起來。我们向后山撤退。”
马占奎还存在侥幸心理。不愿烧毁藏匿的粮食。自以为清军并不缺粮。沒想过粮食资敌。会产生多大的恶果。这也难怪马占奎。他过去是清军辎重营哨官。辎重营的蛀虫个个养得膘肥体壮。从來沒尝过饿肚子的滋味。直到现在起义军也不缺粮。他就知道十处隐匿的粮食储存点。完全可以养活手下这点人马。只要精兵在手。过了这道坎。老战士带新战士。星星之火燃遍整个大清。就像在延安一样。一天时间就能拉起成千上万的队伍。
山洞里的八十多名起义军战士。七手八脚把山洞重新封起來。用树枝把洞口遮住。这一次隐匿洞口不像上一次做得滴水不漏。但也顾不得精益求精。粗制滥造的洞口。人为的伪装明显。多看几眼就能看出门道。
有四名起义军从洛大乡逃出來了。冒着枪林弹雨爬上山。向马占奎禀告战况。
“马三哥。是李字营人马。我们一队人马杀出村。就剩我们四个冲出來了。其他人都牺牲了。马三哥。村里的弟兄等着你去救啊。”
“是李字营的旗号。你们看清楚了吗。王边羽能不能守住洛大乡。”马占奎疾言令色。追问四名战士洛大乡里三百多名战士的情况。
“看清楚了。是李字营军旗。敌人把兵力的布置在村西口和村东口。弟兄们伤亡很大。王营官正在村里建造工事。准备和阵地共存亡。”一名战士颇为认真的点头。能够活着爬上山。让他们四个暗自庆幸。
马占奎举起望远镜。想看清楚山脚下敌人的旗子。但实在太远了。零零落落几面旗子插在农田里。看不清旗子上的图案。
“嗯。原來是卖国贼的队伍。怪不得能跑到我军的眼皮子底下。李国楼就喜欢玩阴的。老子这次奉陪到底。等天黑了。有你好瞧的。马占奎。你带一半人马。留在山上。这里由你指挥。我带人去搬救兵。坚持就是胜利。想办法把消息传给村里的战友。这次我们要消灭李字营的人马。”马占奎站在山上。从各个角度观察清军的动态。山脚下的农田里清军正在挖壕沟。并沒有冲入村庄。小心谨慎的作战方式。果然和李字营如出一辙。不可能是刘锦棠的老湘军。这一点毋庸置疑。
马占奎的胆气比适才壮了。李字营是一支不敢近战夜战的队伍。虽然武器比起义军精良。有数门轻便的铜炮正在轰击村口要道。但战斗力起义军更胜一筹。埋伏在村里的三百多名起义军完全可以守住阵地。坐以待援。
马占奎想到了大哥雷恒的谆谆嘱托。看见洛大乡依然掌握在起义军手里。李字营兵马不多嘛。连一个小小的村庄也不敢进攻。准备拉出躲在山里的队伍。真刀实枪的和李字营打一仗。
“是。我一定把消息传递给村里的王边羽。”程老四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让他带着三四十名弟兄在蝎子山岭和清军打游击。还是让救兵快点來。李字营到底是骡子还是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程老四沒把心里的想法说出來。李字营的战术思想。就是消灭起义军的有生力量。李国楼运用的是围点打援的战术。那四名逃至山上战士。能够通过数道封锁线。是敌人故意放他们上山的。程老四是哥老会的老臣。但如今起义军人心浮动。叛徒、逃兵层出不穷。每天都有弟兄失踪。对身边的战友不再信任。他也对哥老会在延安起义留有保留意见。随时准备反戈一击。
白天目标明显。程老四沒有派遣手下进村。准备在山上和清军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