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子带领一队猴子兵,躲藏在百丈高的悬崖上,这帮人又小又瘦,称为猴子兵,恰如其分,腊子口峡谷打得热闹,而他们三十人,无所事事,从他们所处的位子,正好可以把手榴弹扔至自己人头顶上,
这三十人中间也有哥老会成员,小苗子是白莲教徒,白莲教在苗人中间传播最甚,云南苗族起义也是不久前被清军镇压下去的,但是这些人在刘锦棠的感召之下,认了一个誓死追随的主公,,刘锦棠,
如今这一队猴子兵在悬崖上摩拳擦掌,期盼敌人爬上來,这样才能立功,月亮挂在半空,天上的依稀的云层早已变得黑漆漆一片,草木皆兵,崖壁上一有风吹草动,就让小苗子等人紧张一回,悬崖下面战斗激烈,那刺鼻的硝烟味向上扩散,刺激得让小苗子恨不能把身边的手榴弹往峡谷里扔,忍耐、克制,漫长的等待,在磨砺中煎熬,他们不能暴露行踪,要给敌人致命一击,
好似在炸药轰鸣声之中,听见有人在敲击石壁,一定有人在攀爬悬崖的时候在崖壁上钉铁钉,挂悬攀爬的绳索,小苗子被身边的人推搡几下,明白旁边人的举动是什么含义,
“别急,第一伍跟我摸过去,我们若是牺牲了,小东子,接下來由你指挥,”小苗子向手下人发布命令,而后带领一伍人向发出声响的悬崖处摸过去,
攀爬悬崖需要很高超的技巧,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特别是开道的人,像小苗子这样的人开辟一道攀爬之路,其他人只需沿着悬挂的绳索,一点点往上爬,
小苗子要把爬悬崖的高手打死,占据敌人爬上來的第一个落脚点,这几天小苗子等人把悬崖上的行进的路线走了一个遍,就算黑夜里也不会滑落下悬崖,一行十人在悬崖上摸索前进,走了一百多步,靠近了发出声响的地方,俱都贴着地上,倾听铁锤敲击崖壁的声音,
小苗子点点头,指了指下方,就是这里了,他把毛瑟枪放在地上,拔出背后的藤扁刀,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第一个敌人让他用刀來解决,
手下人皆在点头,一张张黑漆漆的脸,看不出喜怒哀乐,他们很紧张,身处悬崖峭壁之上,沒有可退之地,若是让大队敌人爬上悬崖,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全部要粉身碎骨,
一只手扬起,终于看见敌人的一只手展露在眼前,小苗子跨前一步,狠命的用刀剁下去,一刀把敌人的一只手给砍掉了,
“啊啊啊啊,”一声凄惨的尖叫,一名敌人毫无防备的从悬崖上摔落下去,那一声尖叫连峡谷口里的清军都能听见,回响好大声,
雷恒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那颗心一下子凉透了,虽然不知道悬崖上的情况,但有人掉下來,就说明爬悬崖的壮举沒有成功,
挂在百丈悬崖上的人,已经不敢往上爬,一个落脚点,就是一个火力点,这爬上去就是死,送死的命运等待着他们,第二名爬悬崖的战士一咬牙,继续往上攀爬,拉开手榴弹的导火索,挥动手臂把手榴弹往悬崖上扔,
轰,
第一颗手榴弹在悬崖上空炸响,向所有人表明,清军和起义军在百丈高的悬崖上,展开一场手榴弹大战,
小苗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手榴弹在身边爆炸,硝烟在身边弥漫,弹片激射在周围,悬在崖壁上的敌人凭借陡峭的死角,让他无法开枪回击,但只要不让敌人爬上悬崖,他就赢得这场战斗,
第四颗手榴弹在小苗子身边爆炸,他感觉大腿疼痛,伸手一摸大腿,手上都是鲜血,小苗子呲牙咧嘴的大声道:“都别动,敌人沒有多少手榴弹,给我守住阵地,”
清军战士沒地方可去,也沒地方可逃,敌人若是爬上悬崖,他们必将粉身碎骨,手榴弹在身边爆炸,他们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敌人露出身影,
一颗颗手榴弹被躲藏在崖壁上的起义军扔上悬崖,但随身携带的手榴弹有限,很快就哑火了,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去,拼吧,一名起义军战士,奋勇往上爬,重新寻找一个落脚点,想凭借幸运女神的眷顾,占据一处容身之所,
“呯,”
一颗子弹射中脑壳,第二名攀爬悬崖的起义军战士,从悬崖上栽下來,像一颗石头,狠狠的砸碎起义军的雄心壮志,
雷恒仰头看向悬崖上空,他的奇袭计划破灭了,但他的决心不变,还是要冲过腊子口,虽然腊子口四周地势高陡,连羚羊也不能踏足,但他身边有得是能征惯战的勇士,还有一拨起义军战士,正在翻越陡峭的腊子口山峦,准备从清军身后发起突袭,等到黎明时分,腊子口的清军将受到两面夹攻,奇迹依然会出现,雷恒坚信起义军能够冲过天险腊子口,
腊子口守军听见头顶上的动静,上面果然打起來了,幸好主将刘锦棠有先见之明,沒让敌人的奸计得逞,
“主公真乃神人也,”刘胜站在阵地里,吼出了心声,看向四周的兄弟,都是好样的,沒一个是孬种,源源不断的弹药送上來,身边又有一箱手榴弹,刘胜抱有获胜的信念,这场仗还能继续打下去,敌人的嚣张气焰被打下去了,短暂的平静突然降临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