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时分。李国楼尚在梦中。就给马德全推醒。让他连夜到彭原山顶去。有重要会议。
李国楼浑身酸痛。正在梦中神游呢。好梦给打断了。含糊其辞:“马德全。问过什么事吗。”
“问了。那名戈什哈什么也不知道。徐副帅点名让你去的。”马德全随手把衣服递给李国楼。军令下來了。活着就要执行。
“沒那么快吧。还在下雨呢。让小扁担跟我上山。别去叫饭师爷了。”李国楼听着牛皮帐篷上的滴答声。春雨连绵。雨势绵长。还要继续下着。想到过最好的结局。勇阳府城的回军不战自乱。各路人马望风來降。可也沒想过。二十四小时不到。就有好消息了。
今晚郑横担守值。李国楼带着他。跟着十二名戈什哈。冒着雨。骑着马。向彭原山方向而行。前面的戈什哈和岗哨对答口令。拿出令牌验证。经过一道道严密的岗哨。沿着山坡往上爬。
“奶奶的雄。徐副帅倒是会享受。我们可遭罪了。”深更半夜冒着雨爬山。李国楼极为不满。大声的抱怨。军靴踩在泥泞的道路上。走起來挺费劲的。
旁边的人好像是哑巴。沒有人说话。凭借油灯的光亮。一班戈什哈护送着李国楼上山。
郑横担想提醒李国楼。不要背后说长官坏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军人都是骂骂咧咧的脾性。就让李国楼逞嘴尖牙利之能。
黄鼎在滴水洞门口接见李国楼。笑道:“李大人。好消息。你的十万两银子见效了。回子内乱了。有一帮将军要战场上起义了。”
李国楼咧开大嘴大笑。大声的抱怨道:“黄道员。这种事明天通知我就行。哪里需要我深更半夜來听。也沒这么快要打仗吧。”
“哎。你不知道。人家比我们还急。來的那个人叫曹克定。是代表曹忠全來谈判的。专门点名要见你。是要问清楚他们战场倒戈能捞多少银子。那小子很会谈判的。徐副帅答应让他以后做营官。”黄鼎看着进洞的人。拿着瓢在喝姜茶。这是他专门为李国楼一行人驱寒用的。冬春转暖之际。很容易生病。
李国楼笑道:“黄道员。实不相瞒。我谈判的水平一般。不喜欢和人家讨价还价。待会儿还是你拍板。我來和那小子兜圈子。”
黄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而后接见了曹克定。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曹克定便开始画勇阳府城的布防图。竟然把每一门火炮的位子都画出來了。人员配置也写得清晰明了。武器装备。马匹总数跃然纸上。
李国楼探看一眼。字迹娟秀。一张地图也像模像样。不由赞许道:“曹克定。你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以后在徐副帅手下好好干。千总、副将。很快能当上。”
“多谢李长官夸奖。我最喜欢打仗了。所以不想到地方上享清福。做营官是我的最低目标。以后一定为徐副帅。鞍前马后效死。”曹克定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神态十分恭顺。从刚來时的紧张神情。慢慢放松下來。清军将领不是面目狰狞的恶煞。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很好很好。大大的有前途。”李国楼微微颔首。拍打几下曹克定肩膀。好似十分看中曹克定的未來。爱才之心泛滥。其实心里就在想:有才能的投降派就是悬在大清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会反戈一击。早日让曹克定当炮灰。投降派宋江不死。宋徽宗寝食难安。让曹克定去见上帝吧。阿门。
等到询问完曹克定关于勇阳府城里的情况。天已经放亮。徐占彪、黄鼎、郭宝昌、李国楼等高级将领。一面吃面条。一面研究地图。
清军的军事部署一夜之间又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徐占彪的兵力分配。达不到全歼回军守敌的目标。原本的战略部署是以围三阙一为诱饵。诱惑回军主力逃跑。清军占领勇阳府城为主。在追击战中尽可能多消灭回军主力。现在徐占彪胃口大了。以消灭五帅陈琳和七帅冯君福为目的。看中了回军的主力。那支4000人的骑兵部队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难題摆在面前。让几名将领吃面的时候。都在寻思如何分配兵力。回军骑兵的游动性太强。很难在运动战中。消灭回军的骑兵主力。
徐占彪放下大碗。一抹大嘴。开口道:“勇阳府城的西面是平原适合骑兵的机动。如何截断回军的退路。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的骑兵能打能拼。消灭一部分回军主力沒有问題。关键是回军骑兵在运动战中会夺路而逃。我们拦不住他们。”郭宝昌摇一摇头。表示实际情况很困难。清军骑兵拉出來和回军骑兵对决。只能剜掉回军骑兵一块肉。
“挖坑行不行啊。”李国楼想到一个对付骑兵的好办法。
“嘿嘿。那要调动多少劳动力到西面的平原劳作。你知道一个人一天能挖多大的坑吗。我看你是书读坏脑子了。迂腐的酸儒。还是省省吧。”郭宝昌大声的嘲笑李国楼。平原地区挖坑。那是意淫行为。不切合实际。冲锋时几条沟渠会被尸体填满。骑兵照样能杀出一条血路。
李国楼狞笑的瞧着地形图。嘿嘿冷笑道:“天有多少高。人有多大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