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魏小六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仆人,早就知道这种官场规矩,他坐着也不敢喝案几上的那杯茶。
看见魏小六喝起茶,李国楼说道:“小六子,回去告诉二奶奶,衙门里我已经打过招呼,邬师爷给你们打七折,案子今天就会有结果,王怡雪先定个主犯,以后可能再判个从犯。叫二奶奶不要赶尽杀绝,若是放出来,就赶她回娘家,她已经臭了,再也翻不了天。满游历下午就会放出来。不过你们别怕,满游历不敢惹你们魏府。满游历若是敢敲诈你们一文钱,我让他······小六子你就这么告诉二奶奶,想要得到好名声,就把王怡雪赎出来,将来京师里的戏词都是二奶奶好话。都听懂了吗?”
魏小六喜忧参半,苦笑道:“干爹,其他倒是没话说,二奶奶也说过,若是斧头帮寻仇,最多把店关了,我们离开京师。就是最后一条,我怕二奶奶不答应,她还想吃王怡雪的血肉馒头呢。我看我是劝不动她。”
李国楼说道:“小六子,王家也有些钱财,怕是会救王怡雪,所以我想冤家宜解不宜结。”
魏小六瞥眼道:“干爹,这你就不懂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家会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花银子吗?王家坟地也不会留给王怡雪,干爹你多虑了。”
魏小六其实在说李国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李国楼当然听得懂。他还年轻心软,想到王怡雪怀有身孕,不由想救王怡雪身上的两条命。可人世间既然有了恩怨情仇,岂是由他操控,好与坏都要承受,不能得到好处就一时心软。心里泛起苦涩,李国楼无言以对。
魏小六临走之时,李国楼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说道:“小六子,给我弄个一百两银子的北宋大瓷盘,我要送人,我不白拿,钱一定给你。”
魏小六爽快的答应,心里却想就算干爹要给钱,做干儿子的孝敬也要有一百两银子,这不白拿也是白拿了。
钱水屏自说自话的在客厅里翻看抬辇里的礼物,那份礼单她是看不懂的,只能看实物。
李国楼却坐下来,翻看魏文少留下的两张帖子,一张是礼单,价值虽然没有,但李国楼是大户人家出身,估算一下,若是明朝的香炉等物品是真的,市值也要五百两银子。一张是入门的拜帖,上面还有魏小六的年庚生辰八字,以及一些赌咒发誓的誓言。
这时李国楼有些明白这场游戏规则,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心里的疑惑只能去问那巴子,心想那巴子应该懂的吧?
李国楼瞥眼道:“钱大姐,你别翻了,水果你带回去吃,锦帛也拿一块吧。其他东西很贵重的,你就别想了。”
钱水屏恶狠狠的说:“假洋鬼子,我就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小铃铛还不姓李呢。你就要把好东西往她家里搬,我可是你的姐。”
李国楼道:“别钱大嫂,我还没有喝敬茶呢。我们现在还是邻居关系,还有我们是干亲关系,妞妞、牛牛,我认了干女儿、干儿子。你这个姐,我可没认,以后不许在外面说你是我姐,来客人也不许说这种糊涂关系,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发生,别怪我翻脸。”
钱水屏怒叱道:“翻脸就翻脸,锦帛我拿两块,你有两个子女呢,一块怎么能够。水果不要你操心,吃不完自然有人吃。”
钱水屏取了两块锦帛操在腰间,大踏步离开南房,临走把大门一关,不再让他人踏进李国楼房间。这里住的人是她弟弟,比亲弟弟还要好百倍的弟弟,这层关系比铁还坚,牢不可破,她要做李国楼家里的女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