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牛嘿嘿笑道:“那巴子,你就是健忘,我过去在裕亲王府门口做看家护院的,你想起来了吗?”
那巴子一拍大腿,叫道:“肥牛是吧,怪不得我们俩熟落,怎么你的水烟袋呢?”
肥牛瞥眼陈香芳,道:“有人不喜欢,我戒了。”
那巴子说道:“戒什么呀,咱老爷们有点嗜好不容易,我姐叫我戒酒,我听过就算。来!肥牛好兄弟,咱们干!”
王五也在和秃鹰拼酒,一桌人热热闹闹,李国楼端着茶杯喝茶,他没有吃饱,看见桌上还有肉糜烧饼,伸手拿了一只,刚咬一口,但听陈香芳发出清脆的咳嗽声。
李国楼没有醉,清醒着呢。急忙伸出左手,将甜蜜酱蘸在肉末烧饼上,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立刻迎来了话题。
那巴子道:“三弟,这就对喽,你要记住,听女人的话,会发的。我看你家在同乡会那里建造的那栋楼,正好出租给陈香芳,便宜点,价格我说了算。”
李国楼大惊,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有种这事?别胡说八道,我自己都租房住。”
那巴子撇嘴,讥笑道:“三弟,你还嫩着呢。你哥可是大清帝国名人,他做的事我会不打听清楚,就拿来放炮。”
李国楼回道:“大哥,他是他,我是我,那是我哥的事情,我不过问。”
他没有兴趣开酒楼,再说与小寡妇勾搭上,名声可就臭一辈子了。
那巴子喝道:“假洋鬼子,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住的用的花的,是谁给你的,不要跟我说,你是吃软饭的。”
李国楼乐呵呵道:“早上还有人说你是我的小相公呢。”
这下惹怒了那巴子,两只手就给李国楼脖子上死掐,正好报早上给李国楼掐脖子的仇,喝道:“王八羔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小铃铛还在旁边呢。你找抽啊。”
李国楼理亏,急忙讨饶道:“那巴子,酒后开玩笑,开不起啊。”
那巴子占得便宜,得意的重新坐好,说道:“陈香芳,你想不想开宝芝房,想开大哥帮你,不想开就算了。”
陈香芳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盯着李国楼看,却被那巴子一问,给问迷糊了。要开“宝芝房”这种私家菜馆,花的钱财至少三四百两,甚至上千两。还要先有一批捧场的客人,否则扛不住一年就要歇业。难道今儿遇见贵人了?眼前三个人真的有这么大能耐,不要是酒宴上胡诌。
黄麒英也有点不敢相信,插话道:“那巴子,我们才刚认识,但我们南蛮子最讲义气,不带懵人的,你这是打哪出戏啊。”
那巴子正色道:“黄师傅,我虽然是八旗子弟,但想做就做,敢说敢当,混到如今的地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我答应人家的事一定办到,不信你问问王小崔、李国楼,我骗过他们吗?靠嘴巴说,我们说到明天还是一朵花,雾里看花是美,却没有屁用。所以我叫三弟也来点实际的,先做起来再说,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美梦。否则我不向他说,就让他花银子买个恩科进士,我的劳务费一两不会少,还能两头抽成。李国楼,现在你知道我帮你当自己兄弟了吧。”
李国楼恍然大悟,那巴子真的当他是自己人了,不再坑蒙拐骗,让他不要再买一个恩科进士的头衔是为了他好。月亮虽美,却是水中捞月,空欢喜一场。
李国楼扫眼陈香芳,说道:“大哥,能帮上忙,我一定帮,这个你放心。我哥那里虽然我没有十成把握,五六成还是有的,再说开这种酒楼,不需要很大地方,划拉划拉,就有一块地方。”
那巴子来劲了,指手画脚道:“这可不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定要有花园的,精致!好在花园流水边喝酒,才能让宝芝房一炮而红,有了好地方,大哥的生意还能更火。”
那巴子想法深远,让人不由得笑出声来,大字还没有一撇,那巴子已经让人看见美好的前景。
陈香芳娇声道:“小楼啊,我可没有钱了,你帮人帮到底,先垫着先期开酒楼的钱,以后我会慢慢还你的。”
李国楼差点呛死,放下茶杯,道:“你们想开酒楼管我什么事,我说过对生意不感兴趣······”
那巴子喝道:“李国楼,这有你拒绝的地方吗?好好想想,老大不小了,不要你动脑筋,大哥全部替你做主了。钱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大哥替你入股。洪敞胡同已经有个钱大嫂不清不楚的靠上你,要让大哥说出来吗?”
李国楼惊讶的瞅着那巴子,传得也太快了吧。那巴子大清早来看他,天亮时他住的四合院里的事情,全部让那巴子、王五知道了。
李国楼狐疑道:“那巴子,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在这里不许胡说八道。”
王五喝道:“三弟,不是我说你,这种街坊邻居,你帮得了几个,钱财扔在水里,也能溅起水花。那种穷人会记恩?我家救济过多少人,磕几个响头,吉利话不打草稿。来年你不再给,会在大门口骂娘。所以我家现在就施粥,给庙里捐钱,最多再做些棉袄。这样人家倒是都说‘王豆酱’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