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卫坤通过电话后。潘宝山情绪高涨。觉得应该借机再刺激一下姚钢。于是立刻召开常委扩大会。就省文化厅來松阳检查工作的前前后后进行情况通报。
会上。潘宝山特别提出表扬。对《松阳日报》社和文化局之间的“默契”配合给予高度认可。说他们积极主动地出谋划策。巧妙地瓦解了省有关部门领导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为捍卫松阳的正当利益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得到了表扬。宋双自然是高兴的。但魏秦却暗暗叫苦。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会议结束后。姚钢肯定要找他算帐。
沒错。这正是潘宝山要达到的目的之一。让姚钢集团不断产生内耗。那样就可以消耗他的精力。从而减少自己的麻烦。
事实果真如此。一肚子怨气的姚钢在散会后直接一个电话就把魏秦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奚落。问他是不是打折了胳膊朝外拐。怎么帮其倒忙來了。
魏秦唉声叹气。说他并沒有主动出谋划策要做广告反击。而是接到了江楠的命令。沒法不那么做。
在场的邹恒喜见状忙对姚钢说。这可能是潘宝山的策略。故意要挑起内讧。姚钢一听有道理。也就不再对魏秦吼什么。只是阴沉着个脸让他回去。
“这个狗日的潘宝山。是相当的恶毒。必须想办法治死他。”魏秦刚走。姚钢就叉腰骂了起來。“竟然跟老子玩起了心理战。想把老子激怒。”
“姚市长。那潘宝山在侮辱你的智商啊。挑拨离间。竟然用那么低劣的手段。”邹恒喜现在开始添油加醋。他想激化姚钢和潘宝山之间的矛盾。让两人的冲突白热化。以早日分出胜负。那样也就能早点免遭夹板之罪。否则这边潘宝山交办事情。那边姚钢吹胡子瞪眼。來回撞荡得难受。
“狗日的。还真以为年轻就是资本。”姚钢一捋袖子。“总有一天要让他以泪洗面。”
“对潘宝山生活作风方面的关注。还要不要加大力度。”邹恒喜道。“最近些日子似乎又放松了。”
“我感觉效果不大。那小子真的就像是个工作狂。似乎要把青春年华都献给党的伟大事业。”姚钢边说边摇头。“你说他老婆不在身边。也不跟其她女人搅合。真就能忍得住。”
“你相信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年青人能憋得住。”邹恒喜道。“只不过他采用的方式太隐蔽。我们沒法察觉而已。”
“是啊。就像在办公室。江楠那个妖女人借着汇报工作的幌子。到他办公室脱衣大干谁能知道。”姚钢道。“所以啊。关注他的生活作风不会有什么收效。除非按照我先前说的。主动为他送上个能下套的女人。不过后來我又想了。潘宝山那小子是个谨慎的人。能让他入套。起码需要个一年半载的培养过程。而有那么长的等待时间。他的靠山郁长丰也就退了。不就多此一举了嘛。”
“姚市长。你真就等不及了。”邹恒喜眼珠子一转。道:“不过也是。潘宝山那不阴不阳的气焰就如同阴火一样。令人难以忍受得都深入到灵魂里去了。如果能早点把他给解脱了当然更好。”
“对。我就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一跟他碰班就浑身难受。”姚钢道。“现在跟他在一起开个会。浑身就像爬满了蚂蚁。”
就在两人一真一假相互感叹之时。黄光胜敲门进來。说有重要客人來访。
來人是戴永同。他要找姚钢诉苦水。原因是教育改革改到了他的地盘。松阳小学二分校被硬生生地取消了。导致他开发的小区房价大跌。不少购房户纷纷要求退房。说本來买高价房就是看中了学区。现在学校沒了。房子也就不买了。如果不给退房也行。得把房价降下來。
“业主人多势众。我实在沒法招架。如果來硬的又怕矛盾升级。到时弄个破坏地方维稳的责任我还担不起。所以只有退还部分房价。”戴永同道。“姚市长你可知道。这一下我可是两三个亿搭进去了。不过说真的。要说仅仅是几个钱也就罢了。关键是蓝天集团要是看松阳分公司这边的销售业绩不好。也就会把我这个分公司的总经理给撤了。”
“哟。那损失不是太大了嘛。”姚钢着实惊了一下。“人财两空。”
“那可不是嘛。”戴永同道。“要不我还能跑你这儿來倒苦水。”
“要怪只能怪那个狗日的潘宝山。真他妈不是东西。”姚钢道。“就想着出风头捞取政绩。一点都不顾地方实际。就说我们松阳的房价吧。高就高嘛。高自然有高的理由。可他偏偏扯着民生的旗号搞什么限价房。你看看东部城区的房价。就跟白菜萝卜价一样。而且那股恶风现在已经吹到了百源。再加上一系列限价举措。百源的房价已是明显下降。这下倒好。市财政的土地出让收入、房地产销售收入都锐减。穷得两腿直晃悠。我看他潘宝山拿什么來搞发展。”
“就是。他不是高调开发东部城区嘛。”戴永同道。“就靠上面的那点专项资金怎么能行。”
“勒紧裤腰带呗。”姚钢道。“车改不就是个例子嘛。虽然一年能省不少。但靠节流能起多大作用。关键还是要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