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难題,陆大千听了我的话,唉声叹气直摇头,说不是他不愿意帮我想办法,而是确实沒办法可想,末了,他又说,要不然就绕个小弯子,他认识广财信贷公司的老板,可以过去先拿高利贷周转,顶多也就一个星期时间,他那边的贷款就可以下來了,到时把高利贷一还,也就是多支付点利息而已,那时我走投无路,而且再想想也确实无所谓,撑死也就一个星期嘛,也就答应了下來。”
“怎么不去其他银行试试。”闫跃道,“非要一棵树吊死。”
“你不知道啊,像我这样做生意的,贷款是经常性的事,那点资产抵押來抵押去已经沒什么底子了。”王达昆道,“而且,在沒有关系的情况下新找银行贷款,审核的时间会很长,根本就來不及解决周转的需要。”
“所以说,你就踏进了高利贷的火坑。”闫跃道,“也不用猜,最后你拔不出脚來,问題肯定出在陆大千身上。”
“对,一个星期后,陆大千沒有帮我弄到银行贷款。”王达昆道,“而且他还说,现在上面对贷款查得紧了,像我这种情况估计很难再贷到款了,不过他又跟我说,到时他跟广财信贷公司那边打个招呼,把利息尽量放低,我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谁知道半年后他突然找到我,说他跟广财信贷担保公司的老板丁方才关系处得僵了,降低利息的事怕要出问題,这消息对我來说简直是情况霹雳,高利贷啊,简直就是要人命,于是我立刻跟丁方才见面协商,一把算下來,连本带利要还一千九百多万,我简直赔了血本,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沒有失去信心,立刻回拢市场,想尽一切办法凑齐了一千两百万,还给了丁方才,怎么着也得把高利贷的本给还上,要不一直涨下去,就是把我全家都卖了也还不齐啊。”
“你这法子也行啊,先把本钱还上,怎么,往后的生意沒缓过气來。”
“缓什么气,缓一点气还不够一口闭气的。”王达昆道,“前段时间,丁方才跟我要钱,说看个面子,一共是一千一百万,我当时就惊呆了,一千九百万,还了本钱一千两百万,不还剩七百万嘛,怎么成了一千一百万,丁方才听了我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说我装什么糊涂,难道不知高利贷的行规,只要一把手还不齐,剩下多少就按多少起底,继续算高利贷,当时我一下就懵了,我知道发怒沒有用,对丁方才那样的人也只有忍气吞声。”
“这一千一百万,把你逼得无路可走了吧。”闫跃道,“而且现在还天天疯涨呢。”
“所以我只有像现在这样了,躲吧,躲一天算一天。”王达昆道,“如果实在躲不下去,两眼一闭由它去了,顶多不就是一条命嘛。”
“你这是什么个生活态度,想找死还不容易嘛。”闫跃道,“况且就算你要死,总也得把问題搞清楚是不是,难道你就不觉得陆大千那个人很可疑。”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如果仔细分析一下,我的遭遇似乎就是陆大千和丁方才合谋算计出來的。”王达昆摇头慨叹,“不过我真是不敢相信,我跟陆大千交往那么久了,甚至都称兄道弟,难道他对我会那么绝。”
“称兄道弟。”闫跃笑了,“看來你还很善良,不过你有沒有想过,陆大千是不是也跟你的想法一样。”
“难道还真是他把我引向了高利贷的死亡之路。”王达昆的嘴角开始抽搐,“以前我都不太敢往上面想。”
“那我可说不准。”闫跃道,“在沒有掌握到证据之前,不能妄下定论,但我可以告诉你,广财信贷公司是陆大千分理处的老主顾。”
“果真,他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货。”王达昆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丁方才的人可要把我废了啊。”
“如果丁方才真的是要废了你杀鸡儆猴,那谁也沒办法,早晚你都躲不过那一劫。”闫跃道,“或者说,根本就用不着晚。”
“你的意思是,丁方才要找我根本不费事。”
“你以为你真能躲得了。”闫跃道,“你原來的手机还用不用,或者说你还跟不跟家人通电话,告诉你,丁方才还是有一番能耐的,完全可以对你的手机和你家人的通讯工具进行监听,想掌握你的行踪,易如反掌。”
“那,那这么说,丁方才并不想对我下毒手。”王达昆皱起了眉头,
“丁方才求的是财,不是你的手脚,更不是你的命。”闫跃道,“别把他看简单了,就算他简单,但他的身边人不一定啊。”
“可他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就沒法在他的高利贷恶性循环中透气,肯定会憋死过去。”王达昆道,“苦苦相逼又能怎样,现在我的公司,砸锅卖铁也不过就几百万,可那是我的生存之本,怎么能轻易就席卷了铺盖,把一切都变现捧给他。”
“所以嘛,你多少还是有点存货的,他丁方才就是要敲骨吸髓,把你榨干,所以现时來说,你还是安全的。”闫跃道,“可如果一旦你真的变成了穷光蛋,那就不好说了。”
“唉……”王达昆两手抱着脑袋,“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以静制动。”闫跃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