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此时才微微缓过神來失落的魂魄也好像回到躯壳里他虚弱的拍拍张小鹏的肩膀“你给凌跃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不上去了”
回去的路上楚焕东沒有用司机开车他自己开着车故意把车窗落到最低让风呼呼地灌进來吹得两颊都生疼
他浑浑噩噩的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只是不断的踩着油门这几年很多很多时候他都想过自己不如一闭眼睛冲进如织的车道里面撞个粉身碎骨一了百了
楚焕东最后还是回了家步履沉重的走上楼站在汪掌珠曾经住过的房间困兽一样挣扎着最后还是绝望的打开了那扇门
如果不是想到一定程度如果不是相思刻骨楚焕东轻易是不敢走进这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屋子的
一室的冷清和空荡迎接着他屋子里自然是沒有人的
房间还保持着汪掌珠在时的原样她喜欢的泰迪熊她用过的化妆品瓶子小发卡床头柜上的相架……
楚焕东随手掩上门慢慢的走到屋里触摸着每一个地方汪掌珠坐过的沙发她躺过的贵妃榻她穿过的拖鞋用过的毛巾衣柜里的衣服他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这些东西仿佛触摸到她的温度还能闻到她甜香的呼吸
他慢慢的走着抚摸着感受着回忆着汪掌珠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样子他的动作温柔细致仿佛真的汪掌珠就在他眼前仿佛生怕吵到她让她再次转身决绝离去
楚焕东最后躺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的像框那是四年前汪家还沒出事时照的相片相片里有汪掌珠宋良玉还有自己
汪掌珠笑容灿烂的的站在自己和宋良玉中间一双酒窝在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特别明显那里盛载着真正的无忧无虑天真浪漫
楚焕东久久注视着那照片眼泪顺着眼角滑入发间消失不见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活到这个刀枪不入的份上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沒有泪腺的人可他竟然还会哭
“掌珠掌珠”低低的呢喃带着无限婉转凄凉的情感
掌珠啊你走的真是太久了房间几乎找不到你的味道我也快忘了你笑的模样可是我却能预见在我未來漫长的岁月里那些丝丝扣扣凄凉的永疼
林雨柔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她有些脚步虚浮的走上楼看着汪掌珠曾经居住的卧室半掩着门她的嘴角露出凄然的苦笑
今天晚上看着楚焕东突然中邪般匆匆跑开她就心中一悸这些年來能让楚焕东在众人面前失态的只有一个汪掌珠即使后來被楚焕东宠的如珠似宝的张倩也不行
后來她从张小鹏打來的电话中知道果然楚焕东又是相思欲狂又魔障了
林雨柔心中不痛快在宴会上喝了很多酒跟苏氏企业的老板及夫人都相谈甚欢她看着那虚掩的门心中郁闷两步奔到那房门口微微停了一下还是借着酒劲把门推开了
她看见楚焕东穿着西装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微微皱着眉头借着灯光可以看见他起伏的眉峰挺拔的鼻翼嘴角的弧度都似带着无限的疲惫
就在这一瞬间林雨柔的心就软了下來无论这个男人怎样的心机深沉手段阴狠薄情冷血但他也只是个人也会累每天他面对着算计筹谋尔虞我诈又怎么不会心生疲惫有怎么不会累
尤其汪掌珠溺水身亡后林雨柔就未曾见楚焕东真正开怀笑过他人前的笑容都是假的而人后的他别说笑容就连话都很说如同汪掌珠的离开抽干了他所有的生趣
林雨柔轻轻的坐到床头屏住呼吸贪婪的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最后终于忍不住俯下身低头在他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楚焕东身子一动像是醒了但并沒有睁开眼睛伸手就搂住她“掌珠”
林雨柔的心霎时冰冷
楚焕东隔了片刻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带着种神经质的恍惚“掌珠呢”
林雨柔冷笑的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着:“死了”
楚焕东眼神一变林雨柔顿时感觉遍体生寒她心中知道不好想要躲避又哪里快得过楚焕东楚焕东手里的木质像框已经向她飞來重重的击在她的肩头疼的她脚步踉跄的向后连退几步
林雨柔被着实打疼了借着酒劲发疯般喊出來:“楚焕东你醒醒吧汪掌珠早就死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的以为她还活着你也不用再宠着那个小贱人自欺欺人了”
楚焕东这个时候彻底醒了过來他坐起身用有些厌恶的眼神看着林雨柔“谁容许你进这个房间的出去”
林雨柔一闭眼大颗的眼泪落下來“楚焕东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你总觉的是我害掌珠落水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耽搁救掌珠的时机你觉得是我害你失去了掌珠可是你这些年对我的折磨也够了吧”
楚焕东阴沉着脸起身两大步來的林雨柔身边如同拎小鸡一样扯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房间里摔出去指点着她的鼻子警告:“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随便进这个屋子我就打折你的腿”
绝望的寒意从林雨柔心中升起來酒气上涌她干脆大叫着:“楚焕东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从二十二岁开始跟在你身边七年了由你的秘书变成你的女朋友由未婚妻变成妻子可是你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你算是什么丈夫就算你恨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