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那些亡命之徒到底是哪里來的你们一个两个的天天四处巡逻就沒发现什么端倪那些混蛋蹲点踩点必定会进出城多次吧也定会在街坊市集中流窜打听周家的事情吧你们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聋了”扬州知府廖大人心里窝着一股邪火召集了手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他委屈啊在扬州当了三年知府不说清正廉洁爱民如子起码也抓好了治安促进贸易发展增加了税收啊至少任期内是沒啥大案要案冤案出现的就是小小的贪了些财(这个不管谁上來坐这个位置都会干的)……眼看着这一任期满了考绩也拿到了优不说升官发财起码可以平调到中部地区富庶的州府或是直接进京候缺啊结果就在他即将卸任的时候出了个惊天大案
扬州地界上居然出现了土匪
还抢劫了周家(介个是给他递台底数最多的豪富啊你妹)打伤了宋家的人(这个问題更严重太傅老爷子还活着有木有)最要命的是受伤的人员里面有林尚书的嫡长子林尚书是所有官员的顶头上司啊啊啊
他的考绩他的优评他的前途
廖知府大人内牛满面心里千疮百孔连骂人的力气都沒有了
他挥挥手让这帮闲着沒事的时候打瞌睡有事的时候跑得不见人影的衙差衙役退下招來幕僚商议对策
请求驻防扬州城的都督府派兵剿匪是必须的想必赵将军比他还窝火周家就算了不过被抢了些浮财女眷受了些惊吓又死伤了几名家丁护院破财消灾打发安抚伤亡者家属就是商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自己再派个师爷过去说上两句好话再减免一些税赋这事也就过去了关键是:怎么安抚宋家和林少爷
廖知府跟两位幕僚大眼瞪小眼地相看无语了一会幕僚甲就道:“大人前日登门探望林少爷的时候……”
“宋必真接见了本知府林少爷有伤并未出來见面”廖知府郁闷地说道“另一位据说是宋家尚未入族谱的受伤少年也沒有露面”
“不知宋家是个什么态度”
“场面话说了一箩看宋家老五的神态很是不善却不是对本官的”宋必真对待知府大人的态度还是和善的言语中更多的是对匪患的不满和愤恨
只要不迁怒就好幕僚甲捻捻寸许长的胡须突然想到了什么犹疑道:“原本这事跟宋家无关的那两个小哥怎么就落在了后面”卷宗他也看过其实山匪冲出來的时候距离宋府的车马是有一段距离的当时宋府的车驾恰好经过了一个弯道跟周家的车队拉开了距离彼此间并看不到山匪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冲出來抢劫周家的财物
土匪有三四十人之多俱是蒙面大汉比周家的护卫多了些却不料当时宋家小爷跟林大少爷也在这两人身边又是跟有侍卫的两相比较倒是人数相当了只是周家这边还有女眷一乱起來护卫们就有些顾首不顾尾那些土匪又是凶悍的不但爬到车上劫财连人命也不顾了上刀子就砍最后还是宋家殿后的几名护卫听到了后边的打斗声停了下來发觉不对劲就跑回來救自家小主人和林少爷再后來就引來了宋府的大批护卫土匪们看情形不对抢了财物四下逃窜又冲撞了宋府女眷更可恶的是他们还随手扔了好几挂爆竹到车队中惊得马匹乱撞这才连累到宋家女眷也被伤到了
幸好那一处沒有壕沟也沒有山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好端端的不跟着自己人走倒跟个商户子瞎扯淡”幕僚甲轻叹一声心里却是有些埋怨那宋家外室子又觉得林大少爷很是倒霉被周家拖累了
廖知府对此很是赞同也有些埋怨起周家你说你平时在家穿金戴银出來上个香也要打扮得富丽堂皇老老实实躲在车里就算了在马车四角挂上宝石金银器物做啥显摆也要看场合那不是招贼么再看看他自己家里摆设一律清雅简朴也不是说他家就一定穷好东西不都送回老家以及埋在地窖里了么
知府大人想着自己送到宋家去的礼物又是一阵肉痛
“也许这件事还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來考虑”一直当背景墙的幕僚乙出声了
待知府大人跟同僚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山匪的目标也许是林少爷”
廖知府惊得差点坐不住太师椅
“卷宗我也看过除了那些拼命搜刮财物的有几个山匪的目标却是很明确一直就纠缠着林少爷和宋小公子”幕僚乙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群乌合之众并不是一路的”根据事主陈词可以看出大部分山匪想要的是钱财只有那么几个人动机不明啊要不怎么林少爷宋小公子以及他们的小厮都受伤了周家却只有周二少爷的身上挂彩(还是轻伤)周二少爷的小厮死一个伤一个……
幕僚乙微微皱眉
也不对周家的伤亡还是挺惨重的跟车的丫鬟媳妇子就死了两个伤四个只是这一次却只有周二少爷护送母亲姊妹上山……大少爷和三少爷呢
幕僚乙又不出声了
这事还真不好说啊家族继承人内部争斗什么的……
只是他这一番话却也提醒了廖知府调查的方向是多样化的如果由林尚书的仇人和政敌这边去查找线索沒准会有意外收获
廖知府擦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