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在山谷中回响,瞬间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心好似被那尖锐的一声给刺中扯出,头皮发麻。
盘膝坐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之上的白衣男子也是微微愣住,惊讶失神的看着腿上的琴,那断掉的一根琴弦颤抖了好几下,才软趴趴的趴在琴上,而他那白皙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条血丝,显然是刚刚被断裂的琴弦反弹给割伤了。
“主子。”旁边原本站立时候的少年脸色大变,慌忙的想上前,而周边原本都痴迷于琴音的一些动物也如梦初醒,全部惊慌的窜离,只有少许还留下。
白衣男子抬手,无声制住少年上前的脚步。
纤细袖长的手指在脸上滑动一下,指尖染上了一点红色,如同雪中的红梅,很是妖艳。
男子微微眯起眼眸,舌头轻轻卷这沾血的指尖,把那血全卷入口中消失无踪,“呵,有趣。”一只手轻轻的揉着一直躺在他脚边的白色老虎硕大的脑袋,眼中光华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年有些焦急也很是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主子施琴术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刚刚这是意外还是……
被男子抚摸得舒服眯着眼睛的白色老虎突然睁开金色的眼眸,眼神锐利的看向某个方向,身上的绒毛不觉的炸开,但是随后又缓和下来,眼中带着一丝人性化的迷茫,歪了硕大的脑袋,摸样看起来憨厚可爱。
男子也发觉白虎的举动,只是没有注意到白虎眼中的神色,能让白虎炸毛的,自然是察觉到危机临近。
白衣男子随手把琴拿下递给少年,站起身走下大石头,拉拉衣服,风度翩翩的勾着嘴角,看着白虎刚刚脑袋偏去的那个方向,眼中是期待和好奇。
这天底下,能破除他摄魂的不少,但是能破除他摄魂又加上驭琴术的人却是个手指都凑不齐,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破除之人,若不是也是同道中人,就是深谙这种奇门之术的解法,也有是身上有能和驭琴抗衡的功法或宝物。
有些期待呢。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很是风流的笑容,悠然自得的从腰间摸出一把白玉骨精美的折扇,如一个翩翩公子,骚包的扇着,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组合和举动,更衬得这个白衣男子的高贵和优雅,挑句中肯一点的,就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远处的树林好似响起了什么马蹄声,越来越近。
白衣男子眼睛越发的明亮。
但是又等了好一会,却是不见有人出现,而且还听到原本该朝这里而来的马蹄声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远了,好像来人发现什么,夺路而逃。
逃?白衣男子皱起眉,有些失望,可是能破驭琴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胆小的懦夫。
男子不甘心的快步走过去,想去截住,可惜找不到,林中也因为一路的血腥而混合了气息,白虎也找不到,不免有些遗憾,到底是谁呢。
云潇会逃吗,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确实是逃了,也如男子所猜测的那样,因为察觉到有人而逃。
可却不时云潇的意思,而是他坐下那任性的马,之前因为好奇心泛滥在狼群中受了惊吓,接着又因为动物天生的敏锐,察觉到一种他们都害怕的感觉。
老虎是森林之王,是动物之王,很多动物天生都惧怕老虎之威。
所以在感觉到那种天性的危机后,被宠坏的马儿可耻的调转马头,撒开蹄子往另一个方向跑了,甚至已经忘记身上还有一个主人。
云潇也没想它会有这样突然的反应,不过之后也没有拉着它停下,由着他跑,他只是觉得马的反应很有趣。
自从堕落成黑暗精灵后,他便许久没有这么自然自在的亲近自然了,如今的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而身体里边,好像因为这种自然的亲近,周边不管是植物或者动物所散发的生命之光不断的被他吸收。
这让他很惊喜,因为这样,感觉好似回到从前没有堕落时候一样,能接受生命之光,是否得到自然之神的原谅,他不知道堕落的黑暗种族能不能再洗尽黑暗从回光明。
可是现在所发生的,都让他惊喜不已,不管是不是,他都很想去尝试,起码又有了能接受自然的能力,他的生命力便不需要神杖温养,等身体中的生命修复达到一定程度,以后也不会稍微施法过渡就会进入虚弱,这是他现在唯一,也是致命的弱点。
就像上次被姬少峰制住一般,因为这个弱点,很可能会让他时刻处于危机中。
虽然没有找到神杖,但是这次所得到的意外收获,依然让他心情很好,一脸几年来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有种乌云散尽的感觉。
这样好的心情和惊喜,以至于他把之前那个他想去认识的操控者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马是胡乱走的,所以当他们出了树林之后,也不知道所到是哪里。
就近在一处城镇暂时住下,因为心情的原因,也觉得这往日被他所嫌弃的城镇也变得美好起来,他所到之处,所有植物都不知不觉的生长起来,经过的田地,哪怕距离比较远的,这一年的长势也定然比往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