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剑的速度之快,或许就连那几个倒下去的人都沒有感觉到疼痛便已然死去了,阿朗怔怔地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声音看似平静,然而忆昭却能听得出來他内心之中的怒火,
“因为他们该死,”而她也毫不示弱,
“他们哪里该死了,你却说说,他们怎么该死了,”
“你们……”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从哪儿來还是回哪儿去的好,我不需要的你保护,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皇帝了,在他们的眼里我已经一文不值,他们留着我的命,不过是想让我看看他们有得意罢了,而现在他们还沒有得意,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杀我,”转过身去,他绝然地说着,声音那么平静,平静得仿佛是那苍山之巅的那一湾冰冻的寒潭,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从看她一眼,
忆昭转过身來,借着那屋里的灯,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痛他知道吗,或许他真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他为何那么绝情,明明这不是他内心的真实表现呀,眼前又浮现出了方才他哭泣时候的样子,他的脾气与当初的寻那么相似,这也难怪,谁让他们有着同一个灵魂呢,而且这个灵魂是自己爱到了灵魂深处的那个灵魂,
“我不走,”
“你走,”
“他们要的是我,我走了,他们会杀了你的,”同样平静的声音,就连忆昭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如此镇定,迈开了步子一叔叔坚定地走向了他,即使是他再绝情,他依然还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
“我让你走你到底明不明白,”骤然间他转过身來,一把钳住了她的双臂,用力之大,仿佛在此刻就想要将她揉碎了似的,“你留下來一点儿用都沒有,既然你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那你留下來干什么,我让你走,我已经不爱你了,你难道不明白和……”
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口,她根本就不想去听他的辩解之辞,方才他所哭诉的东西依然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她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眼前的这个他,
吻是如此之强烈,仿佛是想要将自己内心之中对于他所有的爱一次宣泄出來,泪却在眼角回荡着,忆昭不想哭的,但是此刻却根本忍不住,他为何这么为难自己呢,他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所以他让自己走,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了就能够安全地不必再被这些凡人之事所束缚,但是他不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如今的自己就连灵魂里都是他的影子,如果他真的被杀,那自己又当如何独自活下去呢,
难怪当初娘亲说过,自己与他之间的缘分只剩下这一世了,这是一条沒有回头路的悬崖,就算明明知道前方会让人万劫不复,但是自己也已然义无反顾,
而他的脸颊上却不知何时已经流下泪來,紧紧地用手环抱住了她,他又何尝不想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她呢,可惜如今的他却已然一无所有了,国家被叔叔夺去,还给自己加了那么一串莫名其妙的罪名,说自己淫乐,说自己残暴,可是自己哪里淫乐,哪里又残暴了,至于改革,那的确是伤害到了他们的权力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反对自己呢,可是旧制真的就好吗,父亲当初所制定的好多东西都是曾经南诏、大天兴和大义宁所传承下來的,有些东西并不适合于如今的大理国,他们到底明不明白,饲养奴隶,并毫无约束的可以杀害奴隶,甚至吃那奴隶的肉……那些难道才是应该的吗,自己要废掉这些陈旧的东西,却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他们,
那么多人反对自己,特别是他董迦逻,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见不得自己吗,
阿朗明白,他对于自己的恨或许是根深蒂固的了,当初自己与若儿之间的事情,和后來董伯的死,那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恨意,他的确是很有才能的,然而当初父亲或许就是因为看到了他这阴霾一面,才沒有让他成为当朝的清平,
可是自己呢,阿朗不断地自责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大意,让他重新回到了权力的中心,也不至于让如今的自己落到这一步田地,但对于叔叔,阿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有野心的事情,其实自己当初就已经知道了,父亲当年其实也曾经想过直接传位于他,这事儿当初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是最终父亲还是沒有那么做,或许是因为他考虑到龙脉的关系吧,然而他一定沒有意识到,正是当初他的这个决定最终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如今报应了來了,或许这王位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吧,
对于皇位,阿朗倒也并不是那么在乎的,在这寺里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可是后悔的东西再多也是沒有用的,而前路漫漫,自己又当如何面对未來的人生呢,青灯黄纸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能够让自己不再被那些烦人的事情所打扰了,
至于与她之间的爱,其实他又何曾放得下,然而现实如此,倘若不放下,他们一定会借助自己而操控她,而他其实也想过自尽,然而却始终还是放不下她,
这一个吻,令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