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们竟然真的会吃人。被一路押解进入了林中深处。这里便是他们的山寨了。一路而來。阿朗看到了那路边之上的好多栅栏上会突然伸出一些长长的竹杆。而就在那些竹杆的顶端之上。好多的尸骨赫然挂在那些竹杆的顶端。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哪儿。在林子里到底位置哪个地方。阿朗并不知晓。段思平也不知晓。只知道这些人便是传说之中的棠魔一族。他们听不懂汉语也听不懂爨语。他们有着他们自己的语言。而今日对于他们來说今日或许正是一场完美的“狩猎”。然而对于阿朗与段思平來说这着实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爹。他们听不懂咱们的语言。”阿朗的心里火烧一般。看着那些被挂在竹杆尖上的残枝。阿朗便忍不住地一阵阵头皮发麻。从小到大虽然也听说过南疆之上有些部族是吃人的。但是他却从來都沒有遇到过。然而如今他们就在自己的眼前。试问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來说。这种场面是何其可怕。
“我知道。”段思平可就不同于他。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还是很镇定。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四周。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可惜此刻他那伤腿还无法使得上劲。走着路也是一瘸一拐。不远的一段距离已然让他的脸颊之上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不远处几个巫师打扮模样的人却忽然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的确是巫师。在南疆各个部族里都能够找到他们的身影。南疆虽然民族众多。但是都是些笃信鬼神的民族。巫者在他们的世界里一般都有着较高的地位。而此刻他们似乎正在举行什么仪式。几个巫者手中握着染成了花色的长茅和盾牌。正绕着躺在前方不远处空地上的一个女娃儿跳着巫舞。
那女娃儿看上去年纪不大。大约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然而颈上的项圈上却挂着一颗虎牙。那是身份的象征。段思平虽然也沒有见过棠魔人。然而南疆各个部族之间还是有些东西是相似的。虎。在南疆來说。几乎所有的部族里都是王者的象征。能够得到虎牙的人一般來说都是族里的酋长一类人。然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她应该不是酋长。但是至少也应该是酋长的什么人吧。只见此刻的她气色很差。一张长得还算清秀的小脸此刻正是红得很不自然。额头上的汗水已然打湿的头发一缕缕地黏在她的脸上。闭着眼睛的她任凭着四周的巫者在其身边不断地跳着巫舞。可是从她那表情上依然还是能够看得出來她是有多么难受。
段思平眉头一紧。虽然还不知道那少女是谁。可是看她那气色明显这巫舞是沒有用的。她应该是在发烧吧。或许还是什么急症。可是这群巫者却并沒有为她对症下药。如此治疗方式只怕是在延误病情。不过能够得到这么多巫者同时为其治疗。和她颈上的那颗虎牙看來。段思平推断其身份应该与他们族长有关。或许这就是自己与阿朗此刻能够保命的唯一出口。他灵机一动。停下了脚步。伸手指着那女娃儿。昂首对着前方捉住他们的领头人大声地呼喊着。“喂。你们不能这样儿为她治疗。她生病了。应该用药來治。”
“爹。他们听不懂。”阿朗急切地提醒着他。他不明白父亲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们听不懂汉语也听不懂爨语却偏偏还要用汉语对着他们呼喊。
然而他却想错了。因为就在他刚刚说出这一句话后。队伍在前方突然散开。一片隐藏着的空地突然显现了出來。而那空地的正中央。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壮汉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此人很是魁梧。而身上所纹绘的图案比起其他人要多上许多。而他的身上披着的竟然是一张完整的虎皮。
难道此人就是他们的头人。父子二人都不禁一怔。阿朗不由得侧头望了一眼父亲。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捉住他二人的那个勇士正双手捧着段思平的银枪。毕恭毕敬地将它交到了那个人的手里。也不知他嘴里嘀咕了几句什么。那男子接过了银枪打量了一番。突然对着众人一挥手。那些押解着父子二人的侍卫随退到了一旁。其中两人更是为他二人解开了身上绑着他们以防止逃走的绳索。
“你说他们不能这样儿为我女儿治病。”这突如其來的一句汉语虽然有些生硬。但却真让段思平父子更加震惊。原來他会汉语。既然这样儿那事情明显就好办得了。
“是的。”段思平斩钉截铁地回应着。丝毫都沒有因为这场面而慌乱。“你们不能这样儿为她治病。你看她这脸色和这痛苦的样子。应该是在发烧。发烧原因很多。我虽然不能确定她得的是什么病。但是发烧的人不应该放在这屋外。若是吹了凉风这烧就退不了了。倘若再严重一些。或许她会昏迷。昏迷的人如果得不到正确地救助。那她就会死去。”
“死去。。”这二字刚一出口。那族长模样的人顿时一惊。随之脸色一变。目光移到了女儿的身上。痛苦呈现在了他的脸上。“是呀。如果我能救她……”也不知他说的是谁。但是那眼中的神采却更加复杂了。他迈开了脚步。步子有些沉重。径直走到了段思平的面前才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审视着他。突然。他又将目光一转。移到了阿朗的脸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抬起手來指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