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昭从來都沒有像现在这么喝醉过,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环绕着整个身体,瘫软而又幸福地斜倚在他的怀中,迷醉的微笑一直洋溢在她的脸上,饮宴还在继续着,从迷离的眼睛里,忆昭看到的是这凌乱的事情,已然分不清是真是幻,紧紧地接着他的衣襟,生怕他会离开自己,
而诚此刻也有几分醉意了,在酒的作用下,他忘却了一切的担心,静静地抱着她,甜蜜笑容一直写满了他的脸颊,然而那饮宴却依然还在继续着,翻飞的舞蹈,悦歌的音韵,美味的佳肴,一切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这是真的吗,还是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呢,
“贤弟,朕今日待你如何,”那皇帝突然开口,却让诚有些招架來及,陡然回过神來,尴尬地牵动着脸颊可是脸上却又有些发麻,无奈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呵呵,”那皇帝见状倒也不怪罪于他,只是放下了酒杯眉宇间出现在了一丝淡淡地忧虑,“唉,贤弟啊,朕实在是羡慕你,”
“羡慕,”诚不明白,虽然酒意弥漫着他全身,可是脑袋还清楚着呢,酒醉三分醒,他至少还有着那么几分清醒,
“是啊,朕好羡慕你,羡慕你们的无忧无虑,羡慕你能够公主的垂青,更羡慕你们能够生生世世永都不分离,”一声叹息,那皇帝表现得很是哀伤,却在偷偷地窥视着诚的反应,“唉,可惜朕虽然身为君王,却就连这一醉都不可以,”
“为何不可,”诚毕竟只是个山野村夫,哪里能够明白那帝王的心,疑惑的抬起了头,酒已然麻痹了他的防御,或许即便是沒有酒,生情善良的他也不会想到这其实只是那皇帝的一个计谋而已,
“当然不可,”那皇帝表现出了激动的情绪,赫然起身,“摇晃”着身子,甚至连手中的酒都给弄洒在了衣襟之上,随即他将手中那酒杯一扔,大步地从那銮台走了下來,脸上泛着绯红,迷离中似醉非醉,“贤弟,你还真是不知,如今朕虽是南诏之主,在别人的眼中可谓是九五至尊,想要如何都行,可是又有谁能够知晓朕的苦衷啊,如今的南诏内忧外患,多少事务摆在朕的面前,朕却连一个能够谈心的朋友都沒有,更别提还有谁能够与朕分忧了,就拿眼前來说,那山上妖洞虽然已被我南诏祭司们所捣毁,可是那妖王……”他有意在此刻停了下來,眉头一皱,悄悄又窥视了他一眼,“唉,朕说此事做甚,今日这大喜之时说这丧气之话,简直……唉,看來朕真是醉了,”说着,他转身离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
可是诚却怔住了,那一语让他顿时惊醒,耳边依然还在回荡着他方才所言,喝下的酒此刻仿佛都变成了冷汗,全然多汗腺之中冒了出來,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
,,那妖王怎么了,难道这一次的出师并非真如表面那样儿是完胜而归吗,妖王,,一想到薄劫,诚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伸手去端面前桌上的酒,却发现自己的手正瑟瑟地颤抖着,心绪已然凌乱不堪,
而与此同时,那皇帝却反而显得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又一次举起了侍者刚刚才换上的酒杯,脸上又一次堆起了笑容,“贤弟,此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斩妖除魔原本就是我南诏祭司们份内之事,你不是祭司,也不是我南诏官员,如今既然公主与你有意,那朕也不反对,而你既然也答应了这门婚事儿,不如朕就再做一次顺水人情,为你们赐个婚吧,”
“这……”从那惊骇之中回过神來,诚不禁又一次局促起來,想自己当初所发之誓,那是三年之内必须要将那妖孽斩除,而如今那妖既然还存活在这世上,自己的诺言便还未能实现,既然诺言还未实现,自己又如何与她成婚呢,倘若将來自己为除妖而死,那她又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那结局,因为他害怕伤她的心,倘若问起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够为了自己而付出一切,那一定是她,他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心思,特别是当那龙珠吞下之后,他已然对她再无任何的猜忌,
“这又怎么了,如此良辰美景,公主都已然醉卧在你怀中,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当然不是,”诚的醉意已然全醒,听到皇帝此言,他的心里说不出來的焦急,赫然抬头便反驳着,却沒有想到这一嗓子亮过之后,整个宫殿都安静了,乐声停止了,舞蹈停下了,众祭司纷纷投來了目光,角落里,那双母爱的眼睛显得格外焦虑,
几天前,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与公主之前的恩爱与亲密,她的心里即为他而开心,却又为他而担心,原因为简单,她知道如今这皇上从小就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如若不然这皇位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落进他的手里,而如今这公主,是龙族的公主,是神的使者,试问这世上又有谁能够配得上高贵而又有着那绝世容颜的她呢,或许他并不知晓,当初这皇上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急切想要占有的欲望,早已从他的言行之中显露无疑,试问他会真心为他赐错吗,段大娘怎么说也在这宫里混了那么久,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沒有想到这事儿有一天会落到自己的儿子的身上,更沒有想到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