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罗式做梦也沒有想到她是在骗自己,想起上一次在羊苴咩城中的认识,他真的不知道她原來是这个样子的,她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为那个人而着想,而自己明显发现了破绽却依旧还是败在了她那双足以迷倒众生的双眸上,
飞剑径直飞出了礼堂,尼牟惊惶失措连忙挥剑阻挡,只听得“当”一声脆响,他被这一剑震得连退数步,“扑哧”一声喷出一大口血,眼见势头不妙的尼牟,扫视了一眼四周,忽然一声大喝,竟然真的带着手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就连那死去的贡布尸首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收回,便匆匆撤离了此地,
而此时的忆昭收回了长剑,转过头來挥剑就是两下,斩断了寻手脚上的铁链子,然而这时的喜堂之中虽然已经被她控制,可是堂外却并不尽然,尼牟是走了,吐蕃人是离开了,可是依旧还有着众多利罗式手下的高手与家臣此刻正在堂外候命着,忆昭也不由得局促了,虽然杀了一个贡布,可是那本身他就是该杀之人,而自己其实并非喜杀之人,且此刻堂外的炎儿和老将军也都还在他们的手里,要如何将他们救出,忆昭也感觉自己的力不从心,回头愣愣地凝视着利罗式,也不知该如何让他妥协,
“呵,公主殿下,其实本王早就该知道你不过是演戏罢了,当初在羊苴咩城时便早有耳闻,你与你这‘兄长’名为兄妹,可他对于你的宠难道真的只是兄妹吗,”言至此处的他有些哀伤,愣愣地凝视了她片刻,却是一声哀叹,“想当年本王初次见你,见你正义凛然,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还以为你真是为国为民的圣贤之士,甚至后來世子殿下说起你们之间爱非同寻常的关系,本王还与他相争,想不到如今竟是亲眼所见,你还真是让本王失望啊,”黯然神伤地默默垂下了头,深深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寒意让忆昭微微一颤,
“你知道吗,三年前与你一面之缘,让本王至今不忘,如今既然要死在你的剑下,死又何撼,”
什么,,他在说什么,三年前那一面,忆昭沒有想到他会将自己那一面之缘如此铭刻于心,更沒有想到他如今“中计”竟然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更多的却是惊讶,惊讶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在演戏,那为何不拆穿自己,忽然之间忆昭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感觉自己对他愧疚不已,
深深地吸了口气,利罗式却并沒有将此事再起,缓缓地又一次抬起了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嘴角渐渐弯起,
忆昭与他对视着,忽然感觉从他的眼中流露出來的东西扰乱着自己原本平静地心绪,剑在手里微微地颤抖着,虽然依旧架在他颈上,却让她再也沒有了像刚才一剑击杀贡布时的勇气,
利罗式却坦然地微笑着,其实他的心里也明白,如今与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三年前她是说服过自己,可是后來所发生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呢,那个人对她的宠,是那么的自私与狭隘,为了江山竟然要将她送到吐蕃去,而对于吐蕃人,利罗式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们是靠不住的,之所以他们要帮助自己复国,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想要让自己去取代那个人如今的地位,而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比他更加听话的君主,利罗式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不过为了得到她和南诏如今的大片疆土,就算是交易又能如何,他们当初不也是这样起來的吗,
不过……
“好吧,”无奈又一次低下头去,看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红纱,那是多么灿烂的色彩,好似自己心头那道伤口涌出的鲜血,“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本王死而无撼,但此事不过是本王一人所为,请公主殿下代为求情,放过我的族人,”
“不可能,”寻着实是恼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已然到了忍耐的边缘,陡然抢言,根本來不及让忆昭去回答,他已然站起身來,愤怒地一脚踢开了掉落在自己脚边的凤冠,此事关系重大,哪能像他这么轻描淡写便罢了的,自古以來哪国哪朝对于谋朝篡位者不是诛连九族,他此刻倒是想得美,竟然一句“一人所为”就想将整个事情兜揽下來吗,
“利罗式,朕问你,这些年來朕对于你施浪一族可曾有半点怠慢,尔等却为何越來越嚣张,当初私建聚贤阁一事,朕已然放你一马,就真只是当你喜武而广结天下武者罢了,可如今你这犯得什么罪你知道吗,”
“什么罪,”冷笑中,他抬目侧头,一副莫名的表情却让人难以猜测,“本王何罪之有,成王败寇,弱肉强食,不过咱们似乎还沒能分出高下吧,”
什么,,忆昭直到这时才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刚刚那情绪的波动,是他有意误导自己的呀,炎儿和老将军此刻都还在他们的手里,虽然尼牟走了,可是却并不代表此刻自己与大哥已然脱险,而门外也就在这时忽然传來了一声高声的呐喊,“王爷,您也别再和他们多言,只要有末将在,就算拼了一死末将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王爷您的,别忘了,那老头儿和那小子还在咱们的手里,若是他们敢动您一下,末将立刻让他们付出代价,”
“好,”一声高呼,利罗式显然并沒有将忆昭放在眼里,或许此刻的他已然伤心至极,就如他自己所说一样,若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