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帐外南诏使者求见。”一名侍者匆匆而來。尼牟乍闻此言。不禁心头一怔。惊愕地扭头望着贡布。抽动着嘴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而贡布却依旧淡然。兀自品着自己手中酥油茶。淡淡地回应着。“殿下。怎么样。这回他们着急了吧。果然是一对‘好兄妹’。來得真快。”
“军师。那依您看咱们如今应该怎么做才好。”尼牟难掩心头的兴奋。着实有些心急了。“是让他们现在就把那妞儿给送來吗。还是……”
“不急。”赫然回头。贡布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得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殿下。咱们得让他们多急一会儿。要不然那小子怎么可能会乖乖把那妮子给您送來呢。”
“呃。。这样啊。”尼牟听到这话儿。似乎有些淡淡地失望。但是不管怎么样。一想到能把那小龙制服。能够带着她回国。并坐拥美人儿时。心里依然还是格外的兴奋。“好吧。反正也不争在这么一会儿。既然军师都已经这么说了。小王又怎么能‘着急’呢。”说话间。他的脸上亦然堆起了邪恶的笑容。与贡布相互交换着眼色。一股邪恶的气息在空气之中蔓延着。却不知此刻的南诏营中寻有多么的着急。
忆昭依然还是昏迷不醒。也不知她是在梦魇些什么。总是紧蹙着眉头满头的冷汗。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寻着急万分却又毫无办法。派去和吐蕃商谈讨取解药的使臣依然还沒有消息。
天色却已然全暗。也不知此刻是几时了。屋外只有风还在呼呼地刮着。似乎是快要下雨了吧。丽水昼夜的温差原本就比南诏的阳苴咩要大一些。而这一下起雨來就更冷了。眼下还沒有到回温的时候。寻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又陡然回首。静静地凝视着榻上沉睡的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中却忽然传來了一阵嘈杂的吵闹之声。寻蓦然回神。抬头望着屋门。侧耳聆听。
“他奶奶的。吐蕃也太过欺负人了吧。”一个武官愤怒地谩骂着。“什么东西。竟然还给咱们看这种脸色。要不是皇上在此。我他娘的真想拿把刀去把那几个卑鄙小人的头给砍下來当球踢。”
“是啊。真是太欺负人了。咱们好歹也是一国使臣。竟然闭门不见。让咱们在这鬼天气里。等到这个时辰。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好些了沒。要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您想宰了他们。就算是咱们也忍不住这口气啊。”
“是啊……”
旁边又是一声应合着。寻听在耳里。心里却纠结万分。看來南诏与吐蕃之间的战争是真的无法避免了。可是这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呢。恍惚之间思绪又回到了数日前。想起那日在朝堂之上。听闻着她说起如今依旧还未到归唐之时的原因。心里不禁又是一阵酸痛。为了国家。为了南诏。自己还要忍受到什么时候。若是因为这样而要自己失去她。那自己不做这皇帝也罢。或许那样会更轻松一些吧。
。。妹妹。你要何时才能醒过來呀。可知朕已然为你而伤透了心啊。
而忆昭却也并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累了。虽然也在恍惚间感觉到他一直就守在自己的身旁。可是那种身上仿佛被灌了铅似的感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沒有了。默默地。她等待着。仿佛是在等待着他将自己唤醒。
。。哥哥。我知道您正在为我担心。可是我真的累了。或许來到这儿只是一场梦。或许一觉醒來发现自己依然还躺在龙宫的软榻里。
“皇上。”门外终于还是传來了回禀之声。“我等无能。回來复命了。”
“唉。”一声轻叹。寻起身打开了屋门。只见几名自己之前派去与吐蕃商谈讨要解药的人。此刻全然跪倒在屋外。乍见此景。寻的心却仿佛落了下來。
“吾等无能。愧对皇上。”领头之人一名四十开外的壮年汉子。原本并非南诏人士。而是汉唐西川人。之前曾经被吐蕃所俘虏。却被先帝救下。之后便一直留在南诏军中。只是这些看來南诏并沒有多少战争。因而他也一直埋沒着。然而之前的西川之行。他虽然极力地反对过。且还被上司所责罚。可是他却并沒有因此而怀恨。反而在后來南诏撤退之时。他还不顾自身危险而救过寻一次。
之后御林副统杨慕青出事。寻于是破格将他和他的几个好兄弟都一同提拔了起來。而方才屋外几个谈话之人其实就是他们。寻是听在耳里明白在心。也知道他们的心里对于吐蕃的不满。可是不满又能怎么样呢。倘若真要在此时判离。那么南诏将來又该依靠谁呢。
“起來吧。尔等也已经尽力了。明日朕亲自去找他们吧。”无奈地一声叹息。寻茫然地回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忆昭。嘴角无奈地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眼前却在恍惚间不断地浮现着。她平时的淘气与嚣张。那甜美的笑容仿佛生了根似的。不知何时已然悄悄地将根扎在了自己的心底。
“皇上。其实我等……”为主那副统却在此刻忽然回应着。可是却又欲言又止。不知此刻该不该将那事儿告诉他。
“嗯。”寻则愣了下。陡然又扭头來。眼中忽然之间泛起了神采。“高先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