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昭是真的沒有想到,见过天下无耻之人,却沒有见过无耻之国,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的国家,忆昭更是前所未见,这边刚刚才将南诏史臣斩杀,那边就又派人将国书送了过來,说什么如今的南诏已然今非昔比,且如今的新帝又自称为“王”,已然不配再拥有“赞普钟”的称号,不禁改封寻为“日东王”,还将国家的封号亦然从“赞普钟大诏”改为了“日东国”,意为藩属之国,
寻在看罢那国书之后被气得面色青绿,看着那吐蕃使臣大摇大摆地离去背景,真的好想让那殿前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其斩杀,可是最终他却沒有那么做,想起方才忆昭刚刚才提醒过自己的话,他忍了,为了南诏的将來,他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皇上,您看这……”众昹亦是是可忍敦不可忍,几名武将甚至恨得几乎想要冲将出去将那吐蕃的嚣张使臣斩杀,可是最终却还是让人给挡下了,而担住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帝师,,郑回是也,只见他喝住了众人之后,赫然回首,对着銮台之上的寻深深地行了个礼,“皇上,依您如今之见,我大诏又该如何,”
“如何,”听罢此问,寻眼中虽然依旧满含恨意,可是他却并沒有再如之前的冲动,目光掠过了銮台之下忆昭的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忍,”
众人听罢为之一惊,郑回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知道方才那小龙公主殿下所言及是,倘若此时连后路都沒有安排好便赫然与吐蕃翻脸,那南诏又该如何面对吐蕃与汉唐两大劲敌呢,要知道单是汉唐如今的神策大军便已然让人不可小觑了,如若再加上吐蕃,那南诏腹背受敌,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毅然同意忆昭之见,看來这丫头还真是有着几分当年其母的风范啊,
数日之后,寻终于还是一封书函约定吐蕃史臣于丽水相会,而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约见却最终让寻下定了逆离的决定,
大历十四年,正值春光明媚,南诏经历了数月的休整,百废待兴人民也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寻却带着一干人等,又一次踏上了与吐蕃谈判的征途,
离开了南诏的国都阳苴咩城,大队人马踏着春雨湿润过的泥土,浩荡地向着西北而行,丽水地处南诏与吐蕃之交界,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乃是南诏通往吐蕃的必经之路,寻乘坐在銮驾之中,蓦然抬头心里却是一片惆怅,陡然想起当年的天宝之争,当初的吐蕃大军便是从此路而來对南诏救援,然而谁又会想到数年之后的他们却是如此的豺狼虎豹,如今的这一条路上,有多少的南诏财富从此被他们所掠夺而走,每每想起这些,寻的心里便是一阵阵地刺痛,倘若不是因为此时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寻真的好想亲自带军教训一下这群贪得无厌之人,
“皇上,小龙公主已然带到,”銮驾之外传來了帖身侍者的禀报之声,寻从沉思之中惊醒过來,挑起目光扫了一眼那侍者,嘴角悄然浮起一抹微笑,“让她上來,朕有事要与她商谈,”
“这……”那侍者一怔,显得有些为难,自古銮驾之上只乘君王一人,即便那小龙公主是本主真龙却又当如何与王并乘呢,
寻却并不管那么多,抬手掀起了围帐,目光毅然落在了忆昭的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阳光而又英俊的容颜,在这朝阳的映衬中显得格外让她迷茫,
“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嘴角一撇,眉头一挑,忆昭满面不屑:唉,可怜的自己,沒有那个命啊,虽然龙有成年的生命,人类那短暂的人生在自己的眼中只是昙花一现,可是谁会想到即便是龙,一旦动情便是度日如年,他说下一世,却不知下一世是什么时候,也不知到时自己是否还会有如今的心境,
“正经,”他却微微笑道:“朕一直都很正经,此次招妹妹前來,着实是有要事相商,不如先上來咱们再慢慢细谈,”
“皇上,不可啊,”随行的一名儒臣陡然听到此言却是一阵惊惶,要知道之前众昹毅然上表,恳请过皇上册封小龙公主为妃,可是最终却被她所拒绝了,既然拒绝,那如今的她不过是皇上的妹妹,即是兄妹又如何越得这雷池呢,
“有何不可,”寻却不以为然,一声轻叹,挑起了眉头,“曾经尔等不是也告诉过朕,当初的汉人蜀汉昭烈帝(刘备),不曾经也是三顾茅庐请得贤臣相助,而朕如今不过是想与本主神衹商量……”
“神你妹,”她却莞尔一笑,仰头凝视着他,“哥哥,您难道不记得了吗,我说过关于历史与未來都是天机而不可泄漏,难道您非要让我泄露天机而被天遣吗,”转身便要离开,却又忍不住地回眸,
寻却不禁眉头一锁,一时之间心底竟然有些慌乱,“喂,小昭……”唉,拿她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沒有,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寻忽然发现倘若自己哪日沒见到她,便会感觉心里仿佛少了什么似的,那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总是萦绕在自已的心头,挥之不去也让人无法静下心來,
他知道自己已然栽到了她的手里,但却又不忍心伤害她一丝一毫,君子协定驷马难追,可是心里的感觉又当如何潜藏,他着实学不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