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言歌决定帮苏慕远一把。这才把那个盒子给了慕容玺。
“喂。你还说我伤害你的朋友。你也不是在污蔑我的女朋友吗。苏苏。我认识她二十年了。我们青梅竹马的。”
慕容玺很坚持。很固执。他笃信他的记忆。苏苏。那个女孩。就是一直陪伴着他让他不再孤单的那个人。
“SHIT。”慕言歌当即爆了粗口:“青梅竹马你大爷。慕容玺。拜托你长长脑子。你在中国长大。苏苏是军政界的后人。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婊…子。”
慕言歌完全无法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这么二。
说他蠢吧。有些方面又细致到不可思议。
说他聪明吧。很多方面又无与伦比的脱线和二缺。
他敢拿他的高智商打赌。慕容玺是世上最奇葩的物种。
实在懒得鸟这二货。他将容玺推了出去。然后甩上了门。
门外。慕容玺呆呆的。他想想。也对。他记得苏苏二十六岁。是军政界的后人。是中国人。可是。现实里的苏苏。在美国念大学。中文虽然说得很好。但却不会说A市的话。要知道。A市的人很排外的。他们喜欢说本体方言。就欺负外來人不懂。
可是。她不会A市话。甚至他说几句他都听不懂。
而且。她的外貌。很漂亮。一看就是各国混血。但沒有中国混血。
容玺迷糊了。他觉得记忆和现实有多差距。
可是。他这人。很阿Q精神。想不通的事情。他通常不想。所以他只甩了甩头便回屋睡觉。至于那个箱子。他直接丢一边了。懒得翻看。
可是。睡啊睡。睡啊睡。始终睡不着。总觉得哪里好矛盾好不对。
即便他刻意地不去想。很多很扭曲的点也还是暴露出來了。
他又想起了那箱子。
现在。那箱子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打开。是希望。还是绝望。是继续糊涂。还是彻底明白。
容玺彻底沒底。理智催促他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感性。却告诉自己。其实沒什么重要的。
于是。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容玺蹭到了第二天。
下午的时候。这里会举办一个party。就是纽约的名流的聚会。他想正式宣布和苏苏即将订婚的消息。
所以。他虽然很不想起床。面对尖锐的现实。但还是不得不起。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丢在一旁的箱子。
于是。他又纠结了。
而另外一边。苏慕远幽幽醒转。发现自己不在冰窖里。就知道自己被救活了下來。
他始终记得。当时的冰窖。又冷又暗。到处都是冰霜。
他很冷很冷。可是好像并不绝望。
他想着小时候。自己被容玺拖着去打雪仗。容玺将一大团血块丢到他脖子里。那种刺骨的寒和诡异的爽快……
想起他们去旅行。慕容玺非常豪奢地选择瑞士滑雪。小小的他。可以一路非常彪悍地滑下來。而他。只是在旁边看着。便觉得幸福……
想起初中那个雨夜。慕容玺去找他。他说他杀人了……
……
那般荒凉的岁月里。那个人。是他唯一的守护和陪伴。
而此刻。他却将他推入这样深的黑暗和绝望里。
他蹲在地上。想着过往。就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那冰冷的夜里。点燃一根火柴。那般单薄的温暖。却支撑着她去幻想一个个美梦。
他觉得他那一刹就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着一根火柴。就是一丝暖意。一场幻境……
火柴一根根烧灭……
他会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般死在第二天的清早。
他突然觉得安徒生的童话很虐很虐。但却又该死的幸福着。
在那样的美梦过后。死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唯美而幸福。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死在白茫茫的大雪里。那感觉。苏慕远觉得不坏……
虽然现实是一片又黑又冷的冰窖。
不过。他毕竟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上帝觉得他还要受难。他沒能死去。睁开眼。又是一场艰难的折磨。
他起身。梳洗了一下。
出來。便看到慕言歌。他也突然意识到这是慕言歌的房间。他笑了笑。说:“谢谢你哦。”
慕言歌当即就想掐死他。
想他慕言歌是多么有耐心有多么擅长运筹帷幄的人啊。可是每次在苏慕远面前。都有一种“急死太监”的感觉。
“喂。当时你就不能跑吗。慕容玺那二货。他神经错乱。你理他做什么。等他神经不错乱了你再來跟他理论就好了。”
慕言歌当时。真的就想那样骂死他得了。省得看着揪心。
他觉得啊。他就是慕言歌的闺蜜。而且是操劳过度的那种。
一想到这感觉。他就浑身恶心。
苏慕远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