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盛满阳光,透着势在必得的笃定,“反正,我非要把你追到手不可,”
她巧笑着抓住顾霁初的衣袖,顾霁初似乎有些不愿,挣扎的力量大了些,她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哎呀,好痛,”
顾霁初都沒理她,直接便往前去,走着走着,也沒听见格伊在身后漂亮男人漂亮男人的唤,不禁有些狐疑地转过身去,只见格伊坐在地上垂着首,在她的身前,一个穿着浅白衣衫的公子正蹲下來轻抚着她的小脸,那公子背对着顾霁初,背影是说不出的清俊温婉,
那公子修长的手指挑起格伊的下巴,格伊怔怔地看着那公子,片刻,眼里绽出一抹明艳的笑意來,
顾霁初眼里的寒寂更甚,他大袖一拂便举步离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來,脚步匆促地往格伊的方向迈去,
他伸过手去拂过那公子的手,然后拉住格伊的手,把她从地上提了起來,
他素日忧郁的眸子透出一股隐怒:“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坏人多吗,不是一个人长得好看就是好人,你不怕别人把你拐走吗……”
他话还沒说完,格伊就扑到他怀里,开心地笑了起來,
她不忘回过头对那位公子一笑:“感谢你啊,”
那公子也是一笑,清秀非凡的眉目,笑容似是灵水微漾,
顾霁初顺着格伊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穿着月牙白衣服的公子也正望着他,眸子清丽,姿色艳绝,嘴边还露出了两个清浅的梨涡,
正是连舟,
适才她将头发束起,跑到坐倒在地上的格伊身旁,对着她道:“想不想要你的漂亮男人回來,”
格伊看得出连舟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子,于是对她不掩饰地点了点头,
连舟善于察言观色,从顾霁初和格伊中间隐约可见暧昧的气氛,她相信顾霁初不是对格伊全然无情的,猜想他肯定会不放心地回來看看,于是就有了刚才手捧格伊脸,故意刺激顾霁初的那一幕,
顾霁初是个有心计并且细微之人,所以连舟对她心存戒备,然而这般人,却沒有察觉到抚摸格伊脸的是个女子,可见,他对格伊的关怀和留恋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连舟眼里闪过一道不明意味的幽光,转瞬又被浓密卷曲的睫毛掩盖,
顾霁初面无表情地掰开格伊放在他腰上的手,往前走去:“别再跟着我,”
他望了一眼连舟,眼里闪动着细不可见的寒冰,
连舟却是笑得如沐春风,她可以猜得出顾霁初心里的憋屈,原是想着两人一起将格伊赶走,她成事不足也就罢了,偏还帮着格伊对他用计,
连舟看着远去的顾霁初,对着格伊鼓励地一笑:“追上去,”
“漂亮男人啊……”
西川是个险要之地,沙漠面积广大,路而涯巫师说沙漠莲在西川沙漠中,却也表示不知沙漠莲在哪里,
这样的寻找,她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钟离玄烨似是大病了一场,现在的朝政,实际把持在二皇子钟离铭的手中,得知钟离钰病重需要沙漠莲的消息,他表现得很是积极,派了很多人前往西川沙漠寻找,
对此,连舟只能说,钟离进的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如果钟离钰醒过來了,皇位就是他的,大权在握的钟离进肯定不会甘心,
他这么积极地派大批人前往沙漠,连舟怕的不是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什么实事也不干,事实上她怕的是他们干些什么,
譬如说,找到沙漠莲之后,毁掉,
沙漠莲斯世只此一株,毁之再无,
所以,她要抓紧时间,无论如何都要赶快找到,
然而形同于大海捞针的寻找,几天过去,依然无果,
暗夜,更深,露重,清月半轮,云间穿梭不止,如逝者光阴,连舟心下烦闷,踱步至客栈的院间,月华时明时暗,人间光色在她身上重叠如影,时逢夏日,她的心里有一股不可发泄的燥热,风吹过來,又涌起一层无依的孤单,
西川之地难得的有一片池塘,虽则小巧,却也温婉,
连舟索性坐在庭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埋头,看着脚踝,长发沿着单薄的丝袍凌乱无章地散落,一大丛雪白的莲花山明水净地开在身侧,她伸手过去,素白纤长的手指伸进葱绿的茎叶间,轻轻一扭,折了一株雪莲,
她将莲花放在鼻子间,洁白的清香,带着似曾相识的气味,水珠一般浸润,
露重,打湿了她浓密的睫毛,
那个男子,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的,他抱着她,呼吸间带着暖玉香,轻笑的眸间带着无限温柔宠意,唤她,莲舟,
她垂眸,笑了,
如玉的手紧紧握拳,忽明的月光下可见分明的指骨,她是用了力的,
手松开的时候,那朵白得无瑕的莲花已经成了碎末,她摊开手掌,轻轻一吹,浮冰碎玉,月下雪花,
心情沒有半分好转,她站起身來,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