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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富昌景动作微滞,眼见得敌骑冲到跟前,低呼“卑鄙”危机关头不退反进,双膝突然弯下呈跪下膝行,手中长刃划过敌骑的腹部。
骑兵冲过一阵,咳嗽了两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腹,按照常规剧情,这个时候他应该看到的是腹部被划开,然后大叫一声仰面掉下马,给胜利者饭富昌景做好一个背景板。
现实是,他摸了摸胸甲,腹部那儿又一道明显的划痕,心有余悸之下便是深深的愤怒,要不是甲胄坚固,刚刚就这一下他就要被划破腹部,混合着鲜血肠子全都流出来。
他狰狞的脸上满是愤怒,调转马头冷冷看着饭富昌景,大声吼道:“你惹恼我了!”
饭富昌景目光一缩,好坚固的甲胄,刚刚看似仓促一击,可是借着对方战马的冲击,一刀划过必死无疑。可是现在敌骑却还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足见铠甲的防御力惊人。
饭富昌景环顾四周,果然这铠甲并非孤例,百余敌骑全都身着同一款式的铠甲,只有寥寥数人受伤退出战场,其余人等全都不惧刀刃加身的分割冲锋,将一个又一个武田军将士斩尽杀绝。
一击不成,饭富昌景也知道了敌骑的斤两,比一般武士厉害,并不逊色于武田家的精锐武士,不过和他相比还是略逊一筹,这还是步战对骑战的缘故,若是骑兵对战,他分分钟教他做人。
饭富昌景握紧长刃,紧盯着敌骑,思考着要加大多少力气才能够破开对方的甲胄,单打独斗他不惧任何人。
很不幸的是,饭富昌景遇到的是伊达家的武士。
这不是一个笑话。伊达家可没有明知不可敌还要跟你来一场好基友生死恋的一骑讨,从来没有。画风突变,骑兵对步战已是不公平,更何况,他眼见得饭富昌景做得死战准备,嘴角微微流露出讥嘲的笑容,突然大声呼喝着呼朋唤友起来。
骑兵自知不是对手,召唤同伴一起对付这个棘手的敌将,这在伊达家中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却惹得饭富昌景怒气冲天,大声疾呼:“卑鄙无耻!”他原本还想着来一场熊谷直实和平敦盛之间可歌可泣的恋曲,战后若能够举着敌将的首级假惺惺的挑一首幸若舞,再找几个无耻文人炒作一番,难保千百年后可能会成为能剧中的一部名篇。
原本以为遇到的是一心求死的平敦盛,哪曾想到是一群不知道廉耻的无赖。呼朋唤友,很快聚集了无名骑兵,他们互相嘲笑了一番,然后各自提着长枪围了过来,他们也不实打,犹如猫戏老鼠般的紧迫着稍稍远离了一些,然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用长枪不断地抽打饭富昌景。
五柄长枪,五个方向,东南西北再加上一个东南,居高临下,连绵不绝地抽打下来,饭富昌景感觉是落入了枪林之中,疲于奔命。他武技出众,年纪轻轻就从一名小侍就成长为一百五十骑的侍大将。今日他却被一群丝毫不讲道德廉耻的无赖围在中间不停抽打,毫无办法。
单打独斗的话,饭富昌景自信十合之内便可胜之。可是不要脸的不顾武士的廉耻竟然五个人围殴他一个,还全都骑着战马,不上前近战,用抽打的方式连绵不绝攻击。
饭富昌景腾挪转移之下脚步沉重起来,突然被一枪扫中头盔。头盔落地,他披头散发,好不狼狈,扫中头盔之时打中了脑袋,虽然只是擦过,可还是给他造成了巨大影响。
眩晕袭来,眼前金光闪烁,视线模糊起来。下一刻,噼里啪啦声音响起,接连抽中饭富昌景,一阵剧痛袭来。饭富昌景至此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身躯如同石块般重重撞上地面,巨大的疼痛感瞬间摧毁饭富昌景的意识,眼前一黑,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开始的骑兵对着同伴说了几句话,然后兴奋的跳下马来,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拔出肋差,按住饭富昌景,掀起头发,就想要取下敌将的手机。饭富昌景懵懵懂懂之间,只听得骑兵自言自语道:“好一副模样,定然是武田家的大将,然后当我年老体衰之时定会散尽家财为尔传唱,从此你将有机会化作战国时代的平敦盛,我愿为熊谷,流传下去。”
饭富昌景听得如此嘲讽的话语,他安蓦然有了一种解脱感,他转目望向已被杀得大败的左翼,望向正在被屠戮的武田军,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想到了他年幼的孩子。
山中幸盛突然喊道:“熊谷直清,不要杀他,主公临行有令,要生俘武田军将领。”
熊谷直清恨恨用刀柄砸在了饭富昌景的头上,饭富昌景痛哼一声,当即昏厥于地,然后抬起头来说道:“他真是武田家三人众之一?”熊谷直清乃是安艺熊谷家出身,长兄高直投降伊达家之后,他便出仕伊达家,凭借着骑术进入骑军之中。
政衡临行之前曾有过交代,最好能够生俘马场信春、春日昌信、饭富昌景,其他人另算,熊谷直清不知道他们中了头彩,故而才有这一问。山中幸盛微微颔首,“他就是饭富昌景。”
熊谷直清没有说话,直接与人一同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山中幸盛,那眼神好似告诉后者,这是他们抓住的,功劳要属于他们。山中幸盛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