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给破坏殆尽。
明智光秀出走和泉导致幕府将军足利义辉身死,室町幕府名存实亡,可说是背信弃义,后烧毁南宗硕果仅存的兴福寺彻底将仅剩下的一点声望给破坏殆尽,如今政衡对于明智光秀的未来也基本上绝望了。
有了未来,有了希望,人就能够奋斗下来。这明确的未来和希望,恰恰是明智光秀无法指出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唯有到处撕咬,最终被咬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政衡没有再去解释,他认定了明智光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不过就算是流浪犬,狗急了也要咬人,临死一口也能够咬下狠狠一口鲜血淋漓,他吩咐道:“继续关注明智光秀。”
服部正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主公,尾张国清洲町来信,今川义元派遣了使者,与织田信长相谈甚欢,互相牵手相送出了清洲城,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政衡沉思了片刻,方才回道:“是吗?!”他挥了挥手。
服部正成离去。
政衡望向尾张的方向,喃喃道:“织田信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尾张国,清洲城。
尾张国新任守护织田信长最近情绪低沉、郁闷,不是恶劣天气,而是因为今川义元的动作越来越大,再加上尾张国内的反对声音愈演愈烈,有公开撕破脸的趋势,这让向来强硬的织田信长意识到不能够硬碰硬,要用其他的策略。这才有了贺今川义元派遣的使者相谈甚欢的一幕,这样一幕倒是诓骗住了不少人,不过他的低沉、郁闷还是无法发泄。
通过政衡,织田信长从朝廷那里终于得到了尾张国的守护职,彻底结束了一个半世纪的斯波氏时代,跨入了属于织田氏的新时代,末代尾张守护斯波义银现在居住于骏河今川义元居城中。
织田信长自然知道斯波义银的去处,他试图和今川义元沟通,但是以今川义元身为现任足利氏势力最强者,斯波义银等人在今川义元的身旁摇旗呐喊,想要和睦实在是妄想。
这也是政衡听到织田信长和今川义元使者相谈甚欢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的缘故,织田信长何许人也,今川义元连松平元康都严加看管,怎么可能会放心的让织田信长继续呆在尾张,呆在清洲城。
政衡明白,身为当事人的织田信长更是明白。他在尾张国就是织田家的大家长,离了尾张国,很快就会有人取而代之,一旦尾张国彻底去除了织田信长的影响力,织田信长的命运就算是三岁小儿都清楚。
织田信长陷入了两难之窘境。继续强硬下去,今川义元挟北条氏康、武田晴信三家碾压小小的尾张国,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低档的,更何况他同时还要分兵抵御来自美浓的威胁。屈从于今川义元,今日的松平元康就是明日的织田信长,松平元康长期滞留骏河,和今川义元联姻,如此做小。现在还被打压得难以抬头,生死难测,三河国内亲松平宗家的臣属死的死,走的走,苟延残喘的统统靠边站。
织田信长长吁短叹,愁眉不展之际,泷川一益匆匆赶来,向织田信长禀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古野城主佐渡守林秀贞接见了来自今川义元的使者,会谈中提到了七兵卫。
七兵卫何许人也,为何让泷川一益如此大反应。原来这七兵卫正是织田信行的嫡长子,当年织田信长、信行兄弟阋墙,信行死后,在祖母土田御前的恳求下保得性命,交托给柴田胜家抚养。
当年,林秀贞和柴田胜家密谋欲废信长立信长之弟信行,后柴田胜家告密导致信行被杀,林秀贞一直以来耿耿于怀,今日重提织田信行遗孤之事,自然引起了泷川一益的剧烈反应。
织田信长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要将林秀贞的不良想法打压下去,杀害七兵卫,或是前去那古野城告诫林秀贞,可是转念一想,他不能够这样做。因为他杀死了七兵卫,就是明确的告诉所有人,他心虚了。同时,也是告诉今川义元,他要强硬到底。
织田信长转头看了泷川一益一眼,转移了话题道:“京都可有什么新消息?”
织田信长口中的京都当然不是指的天皇朝廷,而是居住于本国寺的伊达政衡,对于织田信长来说,伊达政衡是他能够挡住今川义元,重建织田家的声望,更要开疆拓土,建功立业的关键。
坐拥二十余国的伊达氏,在上洛前号称拥兵十万,现在起码翻了一番,动员起一支二十万的大军并非难事,只要分出十分之二三的兵马前来支援尾张国,想要顶住今川义元易如反掌。
泷川一益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口气,道:“京都没有最新消息,倒是北近江浅井久政、长政父子还在为了小谷城的归属打得不可开交,明智光秀率军突入伊势国。”
织田信长缓缓转身,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吗?继续关注京都的动向,还有尽快将公子奇妙丸送往京都。”
泷川一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道:“主公,传闻政衡公喜欢女色。”他看了一眼,织田信长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便不再述说下去,告罪了一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