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织田信长的崛起’。我相当赞同朝仓宗滴的预知,据传美浓的斋藤义龙病魔缠身,一旦壮年身死,留下幼子继承美浓一国,犹如小儿持金过街,身为道三公女婿的织田信长,再变出一份道三公临死前手书的‘让国书’出来,连大义名分都有了。美浓、尾张,再加上伊势。百万石高。不过。他要拥有这一切的前提是东海道第一强弓会否坐视他崛起?”
随风看重织田信长是他打破陈规搜罗贤才。自是天下无出其右,也为他思考过出路,不曾想到政衡对形势的预测非常准确,听得随风想要反驳,也一点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
政衡突然笑了,他说道:“现在织田信长所能动用的兵力不过五千,今川义元的兵力高达二万五千,织田信长若是要想击败今川义元。唯有奇袭和伏击方才有成为弈者的希望,不然的话唯有死路一条,哦,若是织田信长甘愿成为织田信长的爪牙的话,或许还会在今川义元怜悯下留得一条性命。”
随风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渍,果然不愧是势吞山河的雄杰,走一步看三步。政衡是下着一盘大棋,已经为下一盘棋准备,并且留意可能成为对弈者的人,甚至于还会下几手闲棋扼杀这些人。他抬头问道:“大人该不会已经下了几手闲棋了吧!”
政衡自顾自的吃着火锅中的蔬菜,哧溜声不断。有时候还会因为太热而喝一些凉水,少顷,方才说道:“随风急了,看来我说的织田信长正是随风眼中的那个可能与我对弈的家伙。”
停顿了片刻,政衡放下了碗筷,拿起一根竹棍,道:“畿内分出胜负,那位东海道第一强弓怕是按耐不住上洛的心,就算是他不想上洛,善德寺三家同盟的两外两家也会推波助澜让他上洛的,否则甲斐之虎、相模之狮恐怕会寝食难安的。东海道第一强弓上洛第一战便是尾张,尾张的傻瓜据守笼城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出城野战方才有一线生机,那么战场只能够在尾张和三河之间的这一小片地区。”
政衡不等随风回话,继续说道:“我特意命人查看过这一小片地区的地形,果然发现了几处可以用来伏击的好地方,不过其中最好的地方便是一个当地人称作田乐洼的地方。我既然知道了田乐洼将很有可能成为织田信长袭击的地方,那么作为一步闲棋,我在田乐洼竖了一块石碑,上面写了几个字,这块石碑现在早就被东海道第一强弓砸碎了。”
随风哪曾想到政衡会如此做,被政衡的话给吓到了,明知道政衡已经为下一句棋做着准备,却不曾想到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对手,嘀咕了一句好可怕的人,问道:“你不怕东海道第一强弓成为您的对弈者嘛?”
政衡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连你都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就算是取得了浓尾平原百万石,也摆脱不了他瞻前顾后的本性,一旦长时间不能够返回骏河,就会陷入传统守护的境地。当年大内义兴何等风光,逗留京都十一年,到最后坐视尼子经久蚕食做大,为大内氏的衰败埋下了伏笔。”
随风苦笑一声,的确,今川义元和织田信长两人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可是无论如何,织田信长想要取得美浓国也需要六七年时间,六七年时间足以让伊达家消化掉新增加的领地。
沉吟良久,随风说道:“畿内大战将即,不知道大宰大贰大人何时出兵?”
政衡说道:“我已经出兵了,现在因幡、但马已下,丹后国很快就会落入我的手中,丹后国一旦夺取,那么丹波国将会陷入夹击之势,一战便可使得丹波国落入我手。”
随风是聪明人,他再次对政衡的战略思考了一遍,对于政衡不得不再次佩服,果然不愧是最有可能成为天下人的人,伊达家的战略部署步步为营,同时也在一步步逼迫本愿寺尽快结束畿内的战事,在伊达家完成战略部署之前击败对手,然后集中所有力量和伊达家争夺丹波国。
随风凝神沉思,慢慢的,他若有所悟了,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想要做那只黄雀?如此布局,本愿寺焉能不知,又岂能中计?一旦被本愿寺挣脱开来,恐怕棋子就会变成弈者。”
政衡摇摇头,道:“丹波国多山地,因幡、但马、丹后这一支队伍不用多,只要精悍即可,播磨国多平原,本愿寺想要进入也是困难重重,濑户内海伊达水军纵横已无敌手。本愿寺如何有时间消化领地,消灭残存的敌对势力,要知道就算他能够烧毁东大寺、延历寺等等寺院,也烧不尽信众心中的信仰。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粮食了。”
粮食,听得政衡所言,随风再度陷入沉思,的确,一向一揆看似势如破竹,可是同样的对农业种植的破坏力度极大。无数农民为了信仰拿起武器参加一向一揆,直接后果就是荒废农田。这些农民为了获取粮食必然会劫掠、抢夺,掀起一轮又一轮的风暴,裹挟着如同蝗虫一般越滚越大,对于农业的破坏短时间内是无解的。加贺国爆发一向一揆是在能登、越前、越中、越后等地的支援下方才度过了头两年的粮荒。可是现在的局势是本愿寺就算是击败了敌对宗派,也将面临着伊达家大军的到来,他如何会解散一向一揆,没有一向一揆他难以抵挡伊达家的侵攻,有了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