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行动了!”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凝视着前方的原野。说着,他的坐骑立刻一马当先地冲了下去,其他的几名士兵也随即跟了上去。他们以惊人的气势和速度,像怒涛一般地往斜面下方直冲而下。
“敌袭!”“敌袭!”“是骑兵武士!”杂乱的呼喝声吵醒了正要安睡下的吉见广赖,他完全没有想到被打得节节败退的益田藤兼还敢发动袭击。在马蹄的哄然声中,葛笼衡忠策马带头奔驰。而佐井忠政则是单手握着“伊达家”的旗帜。紧紧跟随在葛笼衡忠的后面。
此刻。吉见广赖终于组织起了有效的阻击,乱箭衡飞,其中一支突兀地划过葛笼衡忠地面甲,葛笼衡忠感到脸颊一阵火辣。葛笼衡忠率领的一百赤备已经与吉见前部三百人发生了正面冲突。
由于一面是从山上冲下来,而另外一方面则是毫无准备下的反击,一时间吉见部死伤惨重。
部将下濑赖定一把拉住正要冲出去的吉见正赖,急切地嚷道:“少主,我们先撤退到本阵再说!”说着不顾吉见正赖如何反对。在几名亲卫地护卫下一路小跑朝着津和野城地方向跑去。
葛笼衡忠也不追击,只是清扫了一下战场,在对方赶来救援之前退出了战场。
当吉见广赖带着寥寥百余败兵匆匆赶回津和野三本松城的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从中窥探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败了,还是惨败,出阵的有四百号人,回来不过百余人。
普通士兵人心惶惶,土豪国人们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注视着三本松城正中心地天守阁,注视着吉见正赖下一步该如何做。
败兵有上百。想要隐瞒伊达军参战的情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从败兵的口中得知的情报永远是不准确的。百余骑兵变成了上千敌人,其中骑兵百余,莫须有的步兵**百。不管是上百人还是上千人,伊达军的参战无异于晴天霹雳,炸响在吉见军的土豪国人和足轻们的头上。
吉见军的士气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吉见广赖拼杀一路,负伤两三处,满面血污,盔甲上血迹未干,他急切的步入三本松城天守阁,见到父亲吉见正赖正走出来迎接,上前跪倒在地,羞愧、悲愤,哭道:“孩儿无能,遭到伊达军袭击,损失惨重。”
伊达军参战,谁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谁都明白伊达军的报复终有一天会来到,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迅速、猛烈,一次便打杀了二三百士兵,杀得士气低落无心再战。
怕什么,来什么。吉见正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定了定神,方才问道:“多少伊达军?”
吉见广赖不敢撒谎,羞愧的低下头回道:“全都是骑兵,身着赤色铠甲的骑兵,数量不多,定多百余骑,可是实在是猛烈,一击便冲破了数道防线,孩儿无能,抵挡不住。”
吉见正赖面色苍白,手指不禁颤抖,颤声道:“赤备,伊达军的精锐骑兵,输给他们不冤。立即查清楚伊达军到底来了多少兵马,一定要查清楚,还有放弃前沿馆舍,向三本松城聚拢。”
佑笔头下濑赖乡问道:“下濑山城怎么办?”下濑山城是直面七尾城的一座山城,若是聚拢三本松城的话,就要放弃下濑山城,这让身为下濑山城城主的下濑赖乡实在不舍。
吉见正赖叹了一声说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是,只要守住三本松城两到三个月,迫使伊达家撤兵,到时候再遣使和谈,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
下濑赖乡应道:“是,殿下,我这就前去准备。”
对于津和野的百姓来说,吉见家虽然是二百年来的城主,也不过只是粮食的掠夺者而已。是吉见家继续守住这片领地,还是换一个新的城主,顶多像是取下脑袋换上另外一个脑袋一样,百姓的生计仍旧一如从前,而且还要继续下去。
对于明知将危及生命的战争,最好的办法是不战。但是对于吉见家的人们来说,这场战不得不战,当初冷泉隆丰瞒着吉见正赖刺杀了伊达家的使者金光宗高的时候就埋下了炸弹。报复终于来了,金光宗高身为伊达政衡的使者,是伊达政衡的脸面,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还想着隐瞒这件事情,显然是彻底惹怒了伊达政衡。
葛笼衡忠的突袭只是一道开胃菜,为了宣传伊达家到来的一道开胃菜。伊达军的到来并没有隐瞒,显然也不需要隐瞒。
伊达军的总大将,吉见正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闻名遐迩,在安艺国犯下累累血案的宫泽平八率领二千五百安艺众还有葛笼衡忠率领百骑赤备,陶山衡长的八百福冈众,当然还有备后国人众山内隆通、三吉保高、宫景盛各率五百人,石见众益田藤兼动员了一千三百人,小笠原长雄和佐波隆连各自率军三百,当然还有山吹城重藤忠秋出阵二百五十人,总兵力高达七千余人,对外号称两万五千大军。
大军齐聚七尾城,浩浩荡荡,旗帜密布,任何远远瞧见的人都会吓得不敢抬头,生怕刺了眼睛,越来越多的情报传入吉见正赖的耳中,让他不得不加紧收拢兵力聚集三本松城,期许打一场笼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