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荆州军已经兵临城下,”袁绍大惊之下,从席上一蹦而起,手中的白瓷茶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这只白瓷茶碗是他的心爱之物,里面泡的茶叶更是花费重金买來的走私物,如今落在地上,袁绍连看都顾不上看一眼,一把抓住那名探马,大声喝问道,“吕旷是干什么吃的,五万人都守不住一座小小的武城,这么快就丢了,”
那探马被袁绍勒得喘不过气來,却不敢反抗,一张面皮都涨得青紫,还是审配、荀谌等人一齐相劝,才被放了下來,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将他探听到的消息缓缓说了出來,
武城是邺城南面的门户,也是汉军攻击邺城的必由之路,因此袁绍还是十分重视,调派了五万人马给吕旷,
武城原來只有一万守军,现在增加到五万人马,看上去好像力量加强了,其实不然,原來那一万人马都是经历过战阵的精兵,而后來调派过去的四万人马却是新征召的青壮,这其间战斗力的差距可想而知,
汉军攻城开始以后,照例先动用了投石机,成千上万的石弹雨点般地倾泄在武城的城头上,比起半个多月前的佯攻來要激烈得多,经历过上一场战斗的老兵还好,这些新兵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看到夹杂着尖利啸声的石雨从天而降,周围躲闪不及的同伴瞬间头破血流、脑浆四溅,新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连步子都迈不动,更不要说做出反击了,当然了,就算他们想反击也找不到目标,汉军还在六百步以外呢,
投石机的攻击持续了一个时辰,武城的城墙都被轰裂了,当汉军发动攻击的时候,那些新兵丢弃刀枪,转身就逃,反而将老兵们的阵脚冲乱,等他们反应过來,汉军已经爬上了城头,战斗只进行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袁绍颓然地跌坐在席上,喃喃说道:“莫非曹操已经败了,连霹雳车都落到了刘欣手上,这下邺城不好守了,”
那名探马却垂首说道:“主公,那根本不像曹操的霹雳车,比曹操的霹雳车要厉害多了,”
袁绍忽然又从席上蹦了起來,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刺进了那名探马的心口,厉声喝道:“荆州军有如此攻城利器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否则以扰乱军心论处,”
看着那名探马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大厅里的一众文武皆是心中惨然,如今的袁绍早已经沒有了当年作为世家子弟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猜疑、暴怒,众人都低下头,不敢言语,唯有审配对袁绍最为忠心,连忙拱手说道:“启禀主公,邺城的城墙比武城高得多,而且坚固异常,倒不虞担心霹雷车的攻击,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上城御敌为要,”
袁绍这才醒悟过來汉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慌忙说道:“快,都随我上城头看看,”
出现在邺城外的是汉军骑兵,一万铁甲骑兵居中,四万轻骑兵分列两翼,这些骑兵只是列阵在城外,并沒有任何其他举动,甚至连邺城都沒有围上,
看到汉军兵少,文丑兴奋起來,挥舞着长枪说道:“主公,末将愿意领兵出城,趁他们立足未稳,杀他个片甲不留,”
许攸摇了摇头,说道:“文将军虽勇,但我军中骑兵不多,若是离城野战,恐怕不占优势,还望主公三思,”
本來占据北方诸州的袁绍手下骑兵众多,只是与曹操鏖战一年,折损过半,颜良的十万骑兵又中了刘欣的围点打援之计,已经全军覆沒,现在邺城虽然号称有五万骑兵,实际上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人左右,如果一击不胜,袁绍短时间里很难再组织起第二支骑兵了,这两万骑兵袁绍还有大用,需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依靠他们來保护自己安全撤出邺城,所以袁绍也不希望让这些骑兵出城冒险,
看到邺城城墙高大坚固,城下的汉军也沒有摆开攻城器械,更沒有见到传说中的超级霹雳车,袁绍不由恢复了几分自信,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子远言之有理,难道荆州军还能骑着马冲上城头不成,且由他们在这里耀武扬威,传令将士们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敢來攻城,定教他们有來无回,”
尽管袁绍信心满满,审配还是皱起眉头说道:“刘欣并非不通兵法之人,又岂会派骑兵前來攻城,依属下愚见,他此举肯定别有用意,却不可不防,”
逢纪冷笑道:“能有什么用意,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刘欣现在的兵力不及我军,围城难,攻城更难,他此举无非是想引我军出城与之一战,若是属下料之不错,刘欣在这些骑兵后面一定还设有伏兵,此不过其诱敌之计尔,主公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
许攸向來与逢纪唱对台戏,听了逢纪的话不由笑道:“元图此言差矣,若是疑兵之计,当用疲惫之兵,汝观城下的荆州骑兵,军容齐整,显是精锐之师,哪有用这样的军队做诱饵的道理,许某以为,他们此举是想将咱们堵在城内,”
逢纪反驳道:“若是想将咱们堵在城内,岂有只堵一门的道理,分明就是诱敌之计,”
汉军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因为听刘欣断言袁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徐晃便想出了这招疑兵之计,将骑兵列阵于邺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