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魁头第一次打算正视一下眼前这支汉军的实力时。又一支“长矛”从天而降。将一架云梯击得粉碎。紧接着。又有一支支“长矛”被“掷”了出來。准确地击中魁头排在大陵城下的一台台攻城器械。
这些攻城器械都是木头制成的。哪里经受得了床弩发射的巨大弩箭冲击。顷刻间便成了一堆废木头。魁头不由连声惊呼道:“快。退后。退后。”
沒有了冲车和云梯。魁头还不至于束手无策。他还有许多长梯。利用长梯爬上城头虽然不可以。但显然要困难得多。不过他手底下有的是人。就是用人命填也可以填上城头。但是。大陵城头上能够将长矛“掷”得又远又狠的那个人才是最担心的。此人不除。大陵难破。
魁头直把队伍后退下去五里。这才将指导他们使用攻城器械的那几个袁军找來。问道:“你们多长时间能够重新制造出冲车和云梯。”
几个袁军士兵一齐摇头。说道:“回可汗。我们不会。”
魁头恼怒道:“那你们会什么。”
为首的那个袁军校尉嘿嘿笑道:“咱们只会用。不会造。”
他们是袁绍派來帮助鲜卑人的。这些鲜卑人虽然凶残。但想要学会攻打城池。就必须领先他们。一时还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所以面对魁头的问话。这些袁军士兵仍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魁头现在有求于他们。也确实不敢和他们翻脸。忍了又忍。终于换了副笑脸。和言悦色地说道:“可是。沒有了云梯和冲车。这城就沒法攻了。”
那名袁军校尉朝着后面一指。不屑地说道:“大陵城才有多高。沒有云梯那就用长梯。照样可以爬上去。”
魁头这回学了乖。沒有生气。依旧陪着笑脸。说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城里有高人啊。一根长矛可以掷出那么远。如果那家伙拿着长矛往城墙边上一站。多少长梯架上去也得被他推下來。不得把咱们的勇士活活摔死啊。”
袁军校尉哈哈大笑道:“这哪是什么长矛。是一支弩箭。”
原來。这名校尉却有些见识。知道世上有车弩这种武器。他指了指前面被车弩击坏的云梯和冲车。说道:“可汗。你别看这东西攻击起云梯來威力巨大。其实对人群的杀伤力有限得很。只要可汗多派些人。让大家冲得近一些。把长梯架上城墙。它就一点办法都沒有了。云梯我们不会造。扎几架长梯却沒什么难度。就看可汗舍不舍得多费此人命了。”
魁头本來就是心狠之人。这些鲜卑骑兵又不全是他自己部落的。就算死上几千上万又如何。听了这名袁军校尉的话。魁头顿时信心大增。正要下令组织攻城。忽然便听得后军鼓躁起來。一名骑兵飞马來报。后军遭到汉军偷袭。
偷袭魁头后军的正是刚开始和步度根大战一场的那队汉军骑兵。大陵城里有足够的战马。当那队骑兵撤进城以后。很快就更换了马匹。赶在魁头围城之前从南门冲了出去。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到了鲜卑大军的后面。
汉军骑兵仗着弓箭之利。依旧且骑且射。鲜卑始终追之不及。自己还丢下一地的死尸。
这边。魁头已经按捺不住。一边让袁军校尉带人去砍伐树木。扎制长梯。一面下令士兵们扛着现有的长梯开始攻城。敌人的攻击就是命令。城头上箭如雨下。许多鲜卑人还沒有冲到城下就仆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终于。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以后。数十具长梯被架上了城墙。鲜卑人一手握着弯刀。一手扶着长梯向上爬去。相对于骑马來说。鲜卑人显然对于攀爬长梯极不适应。迟缓得仿佛在做慢动作。他们又沒有盾牌的掩护。立刻成了汉军弓弩手的活靶子。
这时候。城里的青壮百姓也赶來助战。谁都明白。一旦城池被鲜卑人攻破。不仅他们自己。就连他们的家人都无法幸免。现在不是惜命的时候。帮汉军就是帮自己。这些民夫虽然沒有受过什么专门训练。但是完成抛石块、推擂木、倒金汁这些工作却毫不费力。也不需要什么技巧。
城头上的乱箭仍然不停地射下。悍不畏死的鲜卑人笨拙地爬在长梯上。一盘冒着热气臭哄哄的金汁当头浇下來。金汁有毒。被淋上以后很难救治。这些鲜卑士兵的皮肤被烫出一个个水泡。一时还沒有死去。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嚎叫着。那股惨状令后面的人一阵心悸。
魁头却不管这么多。一个劲地喝令士兵们往上冲。一个时辰过去了。城下已经满是尸体和毁损的长梯。鲜卑勇士们竟然连城头都沒有摸到。
而汉军骑兵不住的骚扰。也令鲜卑人防不胜防。这一带城池密布。鲜卑人追得急了。汉军轻骑便躲进城内。每座城池里都预先备了一批战马。骑兵进城以后立刻更换马匹。又从另一个城门冲了出去。鲜卑人被他们拖得疲惫不堪。却始终追之不及。
这一仗一直打到下午。鲜卑人在大陵城下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还有六万多人被分出去追击小股汉军骑兵。至今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而城下这些鲜卑骑兵。从早晨出发到现在。连一口饭都沒吃到。
人少吃一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