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张飞肯定想也不想便要冲上去与他大战一场,当然了,以士燮的身手,恐怕地张飞手下走不过一个回合,不过,现在的张飞早已经今非昔比,任凭士燮如何叫嚣,他只是手挺丈八蛇矛,岿然不动,
士燮的性子都沒有这般沉稳,大清早的被人扰了好梦,哪里还按捺得住,怒喝一声,挥刀冲了过來,他却丝毫沒有注意到,汉军队中早就分出两支人马绕向东西二门去了,
张飞眼看着士燮越冲越近,突然冷笑一声,蛇矛微微一抬,便听“嘭”的一声巨响,刚刚蒙蒙亮的天空随之一暗,无数箭矢从天而降,这是汉军中威力巨大的踏张弩发射了,
士燮现在虽然是个土皇帝,但过去他可是正儿八经的汉朝官员,而且还是食禄两千石的太守,手握实权,自然也是知道踏张弩的,只是一來在他的印象中,踏张弩射程虽远,却不能密集射击,二來踏张弩体积颇大,携带不便,难以通过北边的那片丛林,正是这两点沒考虑到,让士燮吃了大亏,
更让士燮想不到的是,这“嗖嗖嗖”的破空声中,迎面而來的不仅有踏张弩射出的铁矢,还有强弓射出的羽箭,他身边的兵丁已经接二连三地仆倒在地,
士燮沒想到几年不通消息,汉军的弓弩居然强大到如此地步,他情知不妙,转身便走,但是,已经來不及了,一支利箭疾射而來,正中士燮的后心,士燮只觉一阵剧痛,大叫一声,栽于马下,又是一波箭雨落下,趴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的士燮不待挣扎,转眼间便被射成了一只刺猬,自始至终,他连敌人是谁都沒有弄清楚,
张飞这时才一挥手是蛇矛,怒吼一声:“杀,”
数千汉军士兵潮水般地涌向龙编城,士燮一死,交趾守军已是群龙无首,正惶惶不安的时候,突听得背后有喊杀声传來,原來,刚才张飞亲率主力在这里吸引住士燮,却另外派了两支奇兵分袭了东西二门,此时,汉军早已经进城,就算士燮不死,也回天无力了,
龙编既破,张飞一面发告示安民,一面命人挑着士燮的首级遍示周边诸县,投降者免死,有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周围的西于、北带、曲阳、稽徐等县,听说汉军一夜之间连克望海、龙编两城,无不望风而降,唯独南面的定安拒不來归,
士燮早有野心要攻取九真、日南二郡,而定安便是他南下的基地,那里集结了交趾一半的兵力,守将士泠更是士燮的亲弟弟,听说哥哥死于非命,正咬牙切齿,打算率兵北上为哥哥报仇,又如何肯归降大汉,
士泠手下有一个谋臣姓杨名岚,乃是避难來此的汉人,颇识些谋略,甚得士泠信任,听到士泠下令发兵,慌忙劝道:“将军息怒,汉军势大,非可力压,只能智取,”
在杨岚的劝说之下,士泠慢慢压下胸中的怒火,沉声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杨岚不紧不慢地说道:“汉人连夜奔袭,所图者绝非交趾一郡,不日便要挥师九真、日南,而定安是他们的必由之路,既然汉军遣使前來劝降,命令我军列队出城,将军何不将计就计,请汉军主将來定安城外检阅三军,然后于军前斩之,汉军远道而來,若是失了主将,不战自乱矣,”
士泠抚掌笑道:“先生此计大妙,”
这时候,严颜也已经从望海城赶到了龙编,听说士泠愿意率兵出城投降,并且请张飞前去阅兵,不由沉吟道:“末将以为,士泠此举必然有诈,还请将军三思而行,”
张飞冷哼道:“不错,他和士燮是亲兄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缴械投降,不过,他这次却是搞错了,大哥有令,不让我等冲杀在前,这手正痒痒呢,正好拿他过过瘾,”
严颜劝道:“将军还是小心为上,末将以为,必须严令所有的交趾士兵都不得携带武器,”
张飞沉思片刻,说道:“好,便依你,现在就回复士泠,”
第二天一早,士泠将所有的军队都拉到了定安城外,按照张飞的命令,所有的降卒都沒有携带武器,近万名交趾士兵赤手空拳列队城外,甚至连一面旗帜都看不到,
士泠看到张飞等人过來,慌忙迎上前拱手说道:“启禀将军,定安守军将士共九千五百人,尽在此处,请将军检阅,”
张飞点了点头,带着十多名亲卫从士泠身边走过,士泠赶紧转身跟在后面,只是列阵两边的交趾士兵军纪涣散,不时可以听到有人在队伍里交头接耳,张飞也不以为意,只管一步步向前走去,偶尔还朝这些士兵挥了挥手,反正接管定安城以后,这些士兵都是要解甲归田的,
士泠跟在张飞身后,明显放慢了步伐,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眼看着张飞已经走到了队列的中间,而张飞既沒有骑马,也沒有手持长兵刃,他身后的那几名卫士也只佩戴着一把腰刀,士泠的心才稍微放下來一点,
随着张飞越走越近,夹杂在队伍当中的杨岚悄悄向士泠使了个眼色,士泠见状发出一声长啸,大概是由于紧张,这声长啸明显变了声调,就在这里,原本松松垮垮的交趾军阵忽然动了起來,那些赤手空拳的士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