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吕绮玲称呼刘欣“干爹”以后费双的心就开始沉了下去听到刘欣的问话便从自己的近况开始一五一十地说了起來不敢有丝毫隐瞒
三年前费双是以战俘的身份被程昱从成都押到襄阳的她虽然只见过刘欣一面但是那样的情景足以令她终身难忘所以她对刘欣的印象极为深刻一下子便认了出來而对刘欣來说费双当年只不过是个小女孩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认不出來更属正常
后來刘璋被安置在了江夏费双作为刘璋的妻子也随着刘璋一起來到江夏受到刘范、刘涎煽动南中诸郡事件的牵连刘璋在去年已经被刘欣下令处死费双就成了寡妇对于刘璋的家眷刘欣并沒有实行株连而是费观将他的妹妹领回去另嫁良人
费双虽然已经嫁给刘璋三年了却因年纪幼小一直未与刘璋同房此时尚是处子之身所以费观对于将这个妹妹另嫁良人的事情也不着急想等她过了及笄之年再说因为费观在成都为官本來是要将费双一起带到成都去的但是由于那一次的经历费双对成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不愿意随费观去成都费观无奈便将费双留在了家乡
费家在江夏是有名的望族豪门费双留在这里倒也不担心有什么闪失但是费双年幼尚轻在家中坐不住常常去街面上玩耍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帮家奴走上街头无巧不巧便碰上了貂婵一行当时吕绮玲看中了街边一个老汉卖的蝈蝈严蕊正地掏钱挡口费双走了过來却抢先拿过了那只蝈蝈于是便发生了争执
刘欣不由奇怪道:“现在刚刚初春哪來的蝈蝈”
吕绮玲指了指地上说道:“那里现在都烂了”
刘欣低头一看地上有些零乱的麦草哪里有什么蝈蝈
却听貂婵小声说道:“老爷是用麦草编的蝈蝈”
原來那名老汉史是附近村里的一名普通乡农却有一双巧手过年的时候为了逗孙儿玩耍这老汉用留着烧灶的麦草编了些蝈蝈看到孙儿对这些草编的蝈蝈如此喜爱老汉心头一动又多编了些拿到街市上去卖每天倒也能换回几个铜钱
江夏的市面远比不上襄阳繁华卖的东西也十分普通并沒有几样貂婵她们看得上的倒是这个老汉手编的麦草蝈蝈深深地吸引了吕绮玲吵着要买现在跟貂婵住在了一起严蕊也算有了职司这一个多月來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了几个小钱本來是舍不得买什么蝈蝈的挨不过吕绮玲软缠硬磨这才去怀里掏钱就在这当口那只蝈蝈却被费双后來居上抢了过去吕绮玲自然不干便吵闹起來
刘欣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什么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妇女这分明就是一只小蝈蝈引发的血案
沮授看到吕绮玲仍然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说道:“那卖蝈蝈的老汉哪里去了如果他的蝈蝈卖完了请他再编一只便是了又何必争抢呢”
“其实并沒有卖完只是现在想买也沒处买了”吕绮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嘴里却不依不饶“可那只蝈蝈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她凭什么來抢”
那个老汉见到双方人多势众而且为首之人都是衣着华丽哪里还敢在这些久待不等双方打起來自己已经先逃之夭夭连沒有卖出去的蝈蝈也顾不上扔在地上被踩了个稀烂
“是我先拿到的”费双不甘示弱一抬头正对上刘欣凌厉的眼色慌忙又低了下去
正说话间街上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嵩、王威带着一队士兵、衙役正向这边匆匆赶了过來隔了老远韩嵩就大声喊道:“属下來迟请主公恕罪”
刘欣阴沉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德高你手下的人明知这里发生争执不但制止而且在旁边瞧热闹这是怎么回事”
韩嵩喘了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哼个不停的两名衙役确实是他手下的捕快又看了看那数十个家奴心中了然拱手说道:“回主公这些人是江夏费家的人那两个差役想是惧怕了费家的势力不敢出面属下回去发后一定严加处置在这件事上属下也有过错属下自请处分”
刘欣看到那两个衙役被许褚一挟一摔也伤得不轻于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件事刘某就不予追究了但是为官一任就该造福一方如果再发生畏强凌弱的事情可不会只是降职那么简单”
韩嵩也沒想到在他的地头上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刘欣的家眷身上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听到刘欣这样说方才松了口气连连应诺
刘欣又转身说道:“费双你起來吧你的这些家奴是从哪里招來的他们很不简单啊居然敢和我的亲卫相抗”
这些亲卫在貂婵的严令下一直沒有还手但他们个个身强力壮即使不动手气势也摆在那里寻常的家奴绝对沒有这个胆子敢和他们推推搡搡
费双倒也不敢隐瞒垂首说道:“他们都是原來益州军中的士卒益州败亡以后是民女的哥哥收留了他们”
刘欣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家奴赤手空拳便让几名亲卫都挂了彩原來都是行伍出身不由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走吧以后不可再在外面惹事生非”
费双本來还以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如今得了刘欣的赦令慌忙福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听吕绮玲大声说道:“等等干爹他们打伤了这许多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