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一带民风彪悍韩遂手下的八部军将多为山贼叛匪出身成宜、侯选二人过去也是个狠角色两个人都明白若是离了凉州沒有了这万余人马即使逃到了西域也是任人欺凌的对象不由都暗生反意
这二人长年一起出生入死心意相通刚才对望那一眼均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二人脸上不动声色脚下已经一左一右悄悄向着韩遂包了过去
韩遂盘坐在蒲席上面对着空荡荡的几案发呆早在刘宏做皇帝的时候他就起來造反时降时叛历经十年才挣下今天这份家业谁知道因为一时冲动沒有接受樊稠的劝降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逃往西域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韩遂的眼睛虽然盯着几案余光却瞥见成宜的一双脚正向这边挪动猛一抬头只见成宜、侯选已在近前惊问道:“你们两个意欲何为”
侯选冷笑道:“韩遂你如今大势已去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皮肉受苦”
成宜“呛啷”一声拔剑在手沉声喝道:“韩遂刘欣既遣大军來攻如何会不派兵抢占玉门、阳关岂会容我等轻易逃往西域与其陪着你去送死不如拿你做个进献之礼也不枉我等跟随你这一场”
韩遂见二人反迹已露却镇定下來伸手指了指几案对面说道:“坐下來慢慢谈吧韩某如今走投无路你们要拿韩某去讨好刘欣韩某也不怪你们只求你们能够放过韩某的家眷”
侯选见韩遂并沒有反抗之意也放松下來上前一步说道:“你我主仆一场这些事无需吩咐我二人自会善待主公的家人不过我还是要将先行主公绑上请主公恕末将无礼了”
说完侯选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捆绳索按向韩遂的肩头
很显然这捆绳索早就带在侯选的身上他今天是有备而來的韩遂冷哼一声看向成宜问道:“你二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其实他二人事先并沒有沟通但暗中都各自作了些准备听到韩遂的问话成宜笑了笑说道:“主公事到如今你还要弄那么清楚做什么你应该多想想怎样向刘大人解释说不定还能留条活命”
“是吗到死都要让我做个糊涂鬼看样子我养了两只白眼狼啊罢了罢了算韩某眼睛瞎了”韩遂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
突然就在韩遂的懒腰伸到一半时他的身形暴起一拳便砸向侯选的面门侯选只以为韩遂已经放弃抵抗并不曾想到他会突然來这一手仓促之间只來得及偏了一偏早被他一拳打中左颊往后便倒
成宜不意有此突变怒叱一声长剑当胸递出直取韩遂韩遂早就防着他就在挥拳击倒侯选的时候他的右脚已将面前的几案带起就地翻了两翻正撞在成宜的小腿上成宜只觉得左小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兔起鹘落之间韩遂已经连出两招将侯选、成宜都打倒在地侯选、成宜二人都是后期投奔韩遂的平日里并沒有见过韩遂与人动手而韩遂表现出來的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直到此时这二人才发现原來韩遂的武艺远在他们之上
此时正是性命攸关之际成宜顾不得左腿上的疼痛右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凌空窜了出去韩遂好整以暇地击倒二人冷笑一声正准备重新坐下吩咐外面的守卫将这二人拖出去砍了不意成宜居然拚死袭來躲避不及小腹竟中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
韩遂突遭重创下意识地一掌拍在成宜脑门上成宜只觉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双手却紧紧抓住剑柄往前又是一递韩遂的脸色“刷”的便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想要叫人嘴张了张却喊不出声來
侯选刚才面门上中了韩遂一拳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回过神來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侯选知道成宜已经得手便挣扎着爬起來正看见韩遂踉跄着坐倒在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遂并沒有注意到侯选已经爬了起來他正咬着牙想将插在自己小腹的那柄长剑拔出來突然便觉得脖子一紧已经被一双大手死死勒住韩遂一阵窒息甚至能够感到身体中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他心里清楚以他现在的状态就连那柄剑不能够拔出來更不要说去扳开卡在脖子上的手了
如今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韩遂几乎沒有丝毫犹豫抓着成宜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只听“噗嗤”一声长剑在他腹部直沒至柄随着这一剑深深刺入韩遂的身后也传來“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面目狰狞的脑袋耷拉到韩遂的肩上正是侯选刚才那一剑从韩遂的后背透出正中侯选的心口将两个人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侯选这一声惨叫将成宜惊醒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韩遂的胸前手上那柄长剑已经深深在插在韩遂的腹部不禁大喜想要抽出剑來再刺他几剑
谁知成宜抽了两抽居然沒有抽动成宜索性弃了剑拼了力气想要站起身來刚刚站了一半突然觉得脖子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看时只见韩遂正张嘴死死咬住自己的咽喉这一看之下成宜吓得魂飞魄散拚命伸手去推韩遂却哪里推得开
韩遂疑心颇重帐外的士兵沒有他的吩咐是不能随便进入他的营帐的刚才营帐里发出一连串的动静士兵们围在外面却谁也不敢进去渐渐的营帐里的动静越來越小直至一点声响也沒有了有胆大的士兵悄悄掀开帐门透过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