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接到报告,心头一惊,到底还是来了,赶紧吩咐下去,召集众人来大厅议事。刘欣曾经交代过守城的士兵,一旦发现什么地方燃起烽火,要分别通知各位大人,所以只片刻功夫,众人就纷纷来到太守府的大厅。
刘欣看着众人说道:“高阳县方向燃起烽火,一定是马贼前来偷袭,你们看该怎么办?”
沮授说道:“回大人,既有烽火燃起,高阳县一定已经有准备,不需要过分担心,可派一支骑兵前往救援。”
刘欣点点头道:“谁愿意领兵前去?”
赵云、徐晃、张郃一齐站了起来道:“末将愿往!”
刘欣笑道:“一个高阳县哪用得到去这么多人。这样吧,张郃,你带二百骑兵前往救援。”刘欣知道,“马贼”每次袭扰,少则三、四十人,多则百余人,带二百人去应该足够了,而且自己手下也没有多少骑兵。
张郃领命前去。田丰突然站起来说道:“大人,似乎不妥。马贼已经多日不来河间,此次突然深夜前来,一定有所准备,张将军此去带兵太少,还请大人再发兵增援。”
刘欣沉吟道:“田大人说得有理。只是徐将军伤势方愈,看来只有请赵云出马了。赵云,你将飞虎卫中的两百骑兵全部带去,随后接应,路上注意安全。”
早就在一边摩拳擦掌的赵云兴奋地答应一声,飞也似地奔出大厅。
看着张郃、赵云各自领兵离去,刘欣也带着人走上城头,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天渐渐亮了,张角仍然像往常一样早早就醒了过来,正在院子里散步,他最近感觉身体大不如前,看来需要好好调养调养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会让他得到消停。外面有人来报,管亥受了重伤!管亥是他手下的第一战将,武艺高强,无缘无故怎么会受伤呢?张角大惊失色,一边满腹疑虑,一边匆匆赶了过去。
张角年前把各地的太平道首领召集到巨鹿,决定将天下的太平道徒众分成三十六方,每方设一名渠帅,对内皆称为将军。根据张角的推测明年会出现大旱,而且灾情会十分严重,这正是大力发展太平道的绝好机会,三十六方渠帅纷纷领命回去准备大干一场。
管亥作为张角手下的第一战将,自然也做了一方渠帅。虽然张角再三叮嘱,不得去河间郡附近活动,但管亥等人都将张角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他成了一方渠帅,有决断之权,便总想着找个机会去寻刘欣的晦气,给他点颜色看看,为朱清报仇。
管亥多次派人去河间打探,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他反复思量,觉得春节前后应该是最好的机会。除夕夜,探听的人回来,河间各地戒备森严,大年初一,仍然如此,简直无机可趁。不过,管亥也探听到消息,虽然军队没有休息,但担任警戒和巡查的民壮只有平时的一半。
又挨了十天,管亥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将自己这一方的人马全部召集起来,约有两百多骑兵,一千多步卒,悄悄向高阳县进发。虽然借着夜幕,但人马太多,而且除了那些骑兵,其他人平时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正规训练,还没到高阳境内,喧杂的声音就传出去老远。守在高台上的民壮发现动静,手忙脚乱地点燃了烽火。
管亥望见烽火燃起,知道行迹败露,干脆下令全军出击,冲进前面的村庄,杀他个鸡犬不留。这些骑兵都是经过训练的,听到命令排着整齐的队列冲了过去,而那些步卒却不按队伍,一窝蜂地鼓噪前进。管亥没想到会是这样,皱着眉头,策马向前。
村外有一条小河,骑兵还没冲到河边,便纷纷落马。原来,村民们在河边挖了许多陷马坑,白天在上面搭好木板,到了黄昏后就将木板撤掉,管亥派出的探子竟然没有发现。转眼间,三十多个骑兵便掉落陷马坑,坑内插着许多一头削尖了的竹杆,不论是人还是马,掉了下去,眼见得活不成了,队伍一时大乱。
管亥赶紧约束住队伍,绕了半圈才来到河边。这座村子是河间最边远的村子,但是村子颇大,而且在通往洛阳的要道,小河上便架有一座很宽的木桥。村民们在烽火燃起的同时,便纷纷跑了出来,按照预案,一部分村民手执刀枪警戒,另一部分村民则马上撤去了小桥上的木板。桥撤了,明天再架虽然有些麻烦,但总好过让马贼杀进家里吧,这个厉害关系村民们还是想得通的,所以大家的动作十分迅速,等管亥带着人马来到小桥边,却只剩下桥桩。
这时虽然是初春季节,北方的天气仍然寒冷,河边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面。这层冰面是支撑不了人、马的重量的,想过河只能趟水过去了。河并不宽,水也不深,可要命的是这天气,如果趟水过河,这双脚可没人受得了。
其实在烽火燃起的时候,管亥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收兵回去,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整个春节都没有过好,就是为了这一天,怎肯轻言放弃?前队中了陷马坑,折了三十多个骑兵,更使他恼羞成怒。人也就罢了,三十多匹马啊!不光是钱的问题,有时候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管亥一时昏了头脑,竟然下令趟水过河。哪知道这村的里长还晓得些兵法,明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