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人偶们终于意识到了,长公主那从来不曾满过的节操,还有自己那即将被夺走的威严。
真红和水银灯这两个相爱相杀的冤家,生平头一次前所未有的一致地感受到,附近,有一种叫做“节操”的东西,彻底地崩溃、粉碎了。
“啊啦萧野,你……你你……你如果喜欢我水银灯的话,不用找这么个蹩脚的时机来表……表白呢……”水银灯拼尽全力保持着自己那腹黑的仪态,嘴里结结巴巴地讥讽道,“你那可怜……可怜的智商,难道也随着节操一起崩溃了吗?”
突然被真红“求婚”,即使明知道那是长公主操纵着真红的身体玩出来的把戏,水银灯这个时候也毫无疑问地被震撼到了。
这种震撼,不是说她对真红的“求婚”期待已久,也不是说她对萧野的“表白”有什么想法,而是说,现在在她对面的,是她一直暗暗喜欢着但却嘴上又不承认的萧野,以及她心里对其感情一直很复杂很纠结的既爱又恨的真红。
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开玩笑,突然说出求婚的话来,都足以让她不由自主地混乱一下的,而现在还是这两人的复合体!
这种“复合型的表白”,真是想都没想过,亘古未有!
水银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片凌乱。
“萧野……我……我什么时候托你说过那样的话?!!”而被别人拿着自己的身体向自己的“仇敌”示爱并“求婚”的真红,虽然同样知道水银灯会明白那是长公主玩出来的把戏,这个时候,也还是感到威严丧尽,她现在很想将某个人重重地踢上一脚,但很可惜的是。现在她就在那个人的身体内,她既无法马上出来,也没法拿那个人怎么样,只能在心里愤愤地发闷火了。
两个人同时向长公主表示了极度的不满。
但是,长公主向来是个很干脆的人。
要么不做,要做。就铁心做到底!
真红和水银灯,你们两个前些天好不容易差不多要和好了,结果才两句话不和,就又马上闹了起来,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还很“脆弱”,不给你们来点儿让你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加固感情”的事件,以后你们两人还没完没了了!
“水银灯,我说的是真心话。”面对水银灯的讥讽。真红很快一脸认真地,大声说道,“你如果怀疑这是萧野那家伙自作主张说出来的话的话,那你继续这样认为也可以但是对我来说,像现在这样对你表明心迹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嗯?”水银灯一片凌乱又颇有些疑惑地应了一声。
“你也知道,我是蔷薇少女第五人偶,父亲大人给我的定位。就是代表着尊严与高贵的女王。”真红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女王的尊严不允许我向除了父亲大人之外的任何人低头。更不能向你和其它姐妹们低头,所以如果不是现在可以假借‘萧野操纵’的名义的话,我也不会对你说出我内心里某些真正想说的话来这样说出心里话的机会,只有我还在萧野身体内的这一次了。”
“……”真红说得一片认真,水银灯虽然明知道那多半估计还是长公主的把戏,这个时候。也不由得认真地听起来。真红说出来的那些话,就算是长公主自作主张说出来的,听起来,倒也似乎挺合乎真红的身份和一向的习惯,这让她不由得想要听听。长公主到底还能继续说出怎样的与上面的话一样“合情合理”的话来。
“你……你有什么‘心里话’,就赶紧说吧,”水银灯脸上微微发热,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边,强作不耐烦地说道,“我水银灯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们这种无聊的把戏上。”
“这不是无聊的把戏。”真红认真地说道,“水银灯你也很明白,其实我们两人都是那种嘴上绝不允许自己让步的人,因为这种性格,很多时候,明明我想与你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最终却总是两句话没有说拢,就马上反目成仇这样脆弱的关系,即使让我们心里流血,我们也还总是故作镇定,不愿退缩,不是吗?”
“是又怎么样?”水银灯强作冷淡地说道。
“我们都是那种不愿意向对方服软的人,所以我们总是不愿意给对方机会,也给自己机会,因为我们不希望对方哪天与自己言语不和的时候,说起自己以前向对方服软的事情来,因为有着这样的顾虑,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轻易拉下自己的面子,向对方服输,”真红缓缓道,“但是水银灯,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什么意思?”水银灯道。
“现在,因为萧野是我这个身体的主人的关系,我们大可以对对方更加亲密一些,以后如果你在口头上不愿意承认此事,你大可以说那个时候你是对萧野亲密而非对我真红亲密,”真红道,“而对于我来说,也同样如此,当初与你亲密的,不是我真红,而是萧野那个家伙擅自操作的。我会继续保持我第五人偶的高贵,你也可以继续维持你第一人偶的尊严,我们都可以口头上不承认今天的事情,但是我们内心里却又对一切心知肚明,这样,就能让我们在口头上否定着对方的同时,还记得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