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陈太忠摇摇头。
“有三分奈何,我不会下海的,我这家里有老有小的,”刘骅苦笑,“还请陈区长收留。”
“我不收留你。”陈太忠摇摇头,他是能坚持原则的,虽然这个姓刘的遭遇真的古怪了一点,也委实令人啼笑皆非,但区政府的工作,又怎么可能受纪检委的干扰?
于是他提出一个建议,“区里就没打算借调你这个人……你去报协防员吧。”
“协防员?”刘骅登时就傻眼了,他就算借调来借调去,好歹是教委的正式职工。去报协防员,那算怎么回事?“那些不是都算临编吗?”
“都是临编,只有你一个正式编制,你就高了一筹,知道吗?”陈太忠微微一笑,“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你就走吧,我今天很给你面子了。”
他确实是很给刘骅面子了——事实上是给纪守穷面子,看在那个将一生都献给了教育事业的老人面子上。我给你个岗……在协防员里大浪淘沙吧。
刘骅犹豫一下。最终是点点头,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无奈。原本是老师,后来去了纪检委,现在倒好,要干协防员了……
两天之后,利阳人离开了北崇,走的时候,隋书记和陈区长联袂将人送到了高速路口,自打敬德县跟北崇展开全方位合作之后,这是第二个有意跟北崇加深合作的地区。
区里不少干部都为北崇的吸引力而自豪,毕竟这根本就是级别不对等的合作,回来的路上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过没几个人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大的转折点。
现在的北崇,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市里的掌控,陈正奎放弃过问,而李强又保持坐视的态度,区里再跟外面的地区多合作的话,就更加游离在阳州的圈子之外了。
陈太忠也没在意这个,这两天他的心思都在协防员一事上,乡镇有乡镇的选法,他手里也有十五个指标,给了赵根正三个之后,林桓又要走两个。
现在是葛宝玲也来找他要指标,稽查队这几天已经开始在公路上查超载了。
物流中心前一阵最大的项目就是煤炭的堆场,但是目前西王庄乡的煤场已经建起来了,堆场的煤在往煤场倒,新来的车队,直接就将煤卸到煤场了。
做为煤场的运转中心,堆场的历史使命已经完结,葛区长目前要做的,就是把物流中心的名气打出去。
目前北崇的做法,并不是以罚款为目的,而是将超载的车押到物流中心,强行搭派车辆运输超载的货物——不同意的,就扣住车和货不放。
这个做法搞得司机们怨声载道,但是葛宝玲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别人越抗议,她就越要迎难而上,好几次都差点跟司机们打起来。
因为这个阻力太大,所以稽查队每次出动,都要凑齐人手,还要带上点家伙,才能逼得司机们就范,有时候还得叫俩警察来。
然而,长跑车的司机们消息都比较灵通,北崇出了车匪路霸的消息,已经渐次地传了出去——最糟糕的是,这些人并不是随便罚点钱就行,人家硬是要卸货,这比罚款还可恶。
有些司机开始观察这些人出现的时间,也有司机索性就绕路了,不过同时,也有那不信邪的,抱成团试图强行闯关,事态有越搞越大的趋势。
所以葛宝玲来找陈太忠,“查超载已经到了攻坚阶段,能否给我几个协防员的指标?”
陈区长对她搞的查超载,其实有点不以为然,超载固然不对,但是现在的货车,十有**超载,尤其是她查住之后,就要分车上的货物,好多人都通过渠道找到他,对此表示不满。
不过。他也无意阻止葛区长,她愿意杀气腾腾地来处理此事,对北崇是很有好处的,于是他笑着问她,“怎么,你手里的稽查队不够用了?”
“真的不够用了,”葛宝玲很坦率地摇头,“一个是司机们不反思自己超载的行为。对抗情绪越来越强,第二就是,咱们的目的不是罚款,而是要纠正这种错误行为,所以仅仅搞抽查是不够的,要发展成常规化。将来协防队成立,我还希望区里能给我二十人左右。”
听到她这么说,陈太忠居然隐隐地有点惭愧了,不管葛宝玲查车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但是毫无疑问,治理公路超载是没有错的,他居然会觉得此事有点小题大做,这个觉悟真的是差了一点。
由此他甚至想到,有些人认为段老二的奔驰加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对这些不合理的现象熟视无睹了呢?
想到这里,陈太忠先不回答协防员一事,而是笑着问一句,“查这个车辆超载,你那儿压力也比较大吧?”
“区里的司机都规矩了,至于说外人,压力就压力吧。前两天刚顶了谷珍说情。”葛宝玲不以为意地回答,谷珍可是阳州常务副。她居然都敢顶,“我告诉她,这是区政府的决定。”
我勒个去的,合着你还是把事儿推到我头上了,陈区长听得是相当地无语。
不过葛区长也不是一味地愣头青,她狡辩也是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