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困惑就似我年轻时的困惑,后来我知道,正是因为她杀了我的父亲之后,似乎破了禁忌,从无情之女变成有情之女,这个世上怕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个真相,这是十七年后我第二次见到她之后我看到她那一刻所感受到的,她对我露出笑容,她的眼神充满温柔的爱,她对我说“你来了,打败我,我就还给你父亲。”。
“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就算打败她,她也无法把我的父亲还给我,但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让我相信她真的是实现承诺,前提是我能够打败她,是的,从她的眼神中我又再次坚定了这个约定,我想要打败她,可是我却没有出手,她只是轻轻的抬手,我就立即感觉到我在她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当时我害怕她会杀了我,因为我依然记得她杀死我父亲那一刻,眼中没有半点怜悯,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好似杀我的父亲只是心随意动,没有经过多余的思考,我若死了,就再没有约定了,我等待期盼了这么多年就一切成空了。”
两女心中感觉怪异,宗师明明已经成年,懂得这个约定不可能承诺,为何还如此重视这个约定呢。
斡道直见两女疑惑的表情,笑道:“我说过,我相信她真的会实现承诺,
拓跋绰道:”可是宗师,人死不能复生。”
斡道直笑道:“我知道,可是你们所坚定认知的东西难道就不曾发生过转变过。”
一句话让拓跋绰无从辩驳,确实我们一直坚定熟知的东西,有可能发生转变,就似她一直认为不可能爱上易寒这样的男人,最后她还是爱上了他,可能与不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斡道直问道:“你想继续听我唠叨吗?”
贺兰道:“宗师请说。”宗师突然心血来潮,错过这一次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斡道直笑道:“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因为这确实很可笑,有时候清醒的时候,我会责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的糊涂。”
一语之后又继续讲述他的故事,“我四处流浪,寻访名师,苦习武道,我活着似乎只是为了打败她,让她实现承诺,我怀着这样的期盼努力着,渐渐的我再没有遇到敌手,当我感觉我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再次去找她,这其中无声无息的又过了十几年,她见到我之后,看着我问了一句话,“你快乐吗?”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我自问自己我快乐吗?答案是我很快乐,因为我的心中有期盼,有等待,只要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我的生命充满动力,确实过去的十几年,我每天确实充满动力。”
“宗师,你打败她了吗?”拓跋绰充满期待的问道。
斡道直笑了一笑,“过去的十几年,我在从战胜对手那里获得无比强大的信心,我坚信我能够打败任何人,在前往见她的路上,我甚至心生怜悯,不要将她伤的太重,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信心都瞬间崩塌,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她出手了。”
说到这里,斡道直突然停了下来,贺兰和拓跋绰异口同声问道:“结果如何?”
斡道直笑道:“没有结果,我全力挥出的一拳,她却轻轻的伸出手,将我的手牵起,似乎我根本没有对她攻击过一样只是向她伸过手去,她的举动她的表情我依然记得,因为在我六岁那年她就是这样的牵起我的手将我父亲送给她的泥塑递到我的手中。”
说到这里,两女目光立即朝斡道直的手中望去,原来这泥塑是宗师的父亲送给她的,她却送给了宗师。
“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心中的惊讶,我只知道我似看着神仙一样的看着她,当时我竟脱口喊道:“把我的父亲还给我。”这是一个小孩子才会说的蠢话,可是当时我真的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她对我说:“你不要恳求我。”为什么她的眼神这么温柔,笑容这么美丽,说出来的话却这么绝情呢。我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她却突然低头看着我的手,我当时竟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从没感受过母亲一般的爱。”
说到这里斡道直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岁月匆匆,我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她却依然貌美年轻,若我们站在一起,别人一定会认为我是她的父亲,可是她却用着我六岁时看我的眼神看着我,当时我就明白了,在她心中我依然是那个六岁的孩子,我连让她改变对我的观感都没办法做到,又如何能够打败她呢,或许在她眼中我依然是那么的弱小。”
斡道直轻轻道:“最后,她没有杀了我,这一次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杀了我,约定依然有效,临走之前,她对我说了一些话,这些话才真正让我窥视了武道的门径,流浪几年之后,我就在这一品堂定居了,每隔三年我都会去见她一次,每一次都让我越加清晰和她之间的差距,而约定也成了我去见她的理由。”
两女听到这里,不知道这持续了几十年的约定,宗师到底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把父亲还给他,还是想报杀父之仇。
见宗师久久没有下文,拓跋绰问道:“宗师,她死了吗?”
斡道直应道:“没有,她依然活着,她依然还是那么的年轻美丽,就似活在我的记忆中,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发生半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