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师傅,没多久好活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范伟情绪失控的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咆哮着反问着。
医生显然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急忙道,“先生,请你冷静下来,这不是医学的问题和治疗的问题,这纯粹和病人的身体条件状况有关,是我们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办法能改变的!”
听见医生这样说,范伟才逐渐松开了手,阴沉着脸不说话。旁边的江静挽住他的手臂,朝着医生皱起秀眉道,“医生,你说的不乐观,是不是说……唐师傅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理论可以这样说,因为年纪的衰老,受了这么重的伤,体能根不的。同样是受伤,年轻人能和老年人一样吗?”医生轻叹了口气道,“当然,我不排除有奇迹出现,毕竟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一会手术结束,你们可以去病房看他,但是不要打扰他休息。等半小时左右麻药过后,他才会醒来。”
主治医生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便一脸无奈的走了。只留下神情呆滞的范伟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手术室已然红着的灯光……
“范伟,不要难过了,现在唐师傅只能听天由命,你再难过也不可能改变事实。”江静轻轻搂住范伟的脖子,轻声悲痛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振作起来,好吗?”
“不……这是我的错。”范伟伤心的摇头道,“如果那时候,不是我距离师傅太远,也许那颗子弹就是打在我身!我有防弹衣,随便他们怎么打都没关系,可师傅不同,他年纪老迈,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真不应该遭受这种厄运!”
“可是我们无法改变和阻止,不是吗?”江静用双手捧着范伟的脸颊,颤声道,“就如同那次我们一起遇险一样,你同样不希望我中枪,可我还是中枪了,不是吗?有些事情,是人无法改变的,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自己的身,这样你会很累的!”
范伟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痛苦道,“一会唐嫣然和唐念儿回来后,我该怎么和她们说啊!”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江静轻叹了声道,“我相信唐家姐妹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怪你的。”
“可我……”范伟刚欲开口,手术室的灯灭了。三人顿时将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门前。只听见开门声响起,从手术室里面很快便推出了躺在移动病床,昏迷不醒的唐师傅。此时的他已经换了病服,看去显得那么的苍老而没有生机,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色。
“师傅!”范伟轻叫了声,急忙冲到了移动病床旁望着自己依旧不醒人事的师傅,顿时充满了痛苦与悲伤,江静这时拉住他低声道,“院长出来了,我先陪唐师傅去病房,你和他先谈谈。”
说完,江静便陪着医护人员护送着唐师傅先去了病房,只留下范伟和魏志德依旧站在原地。
“魏记?范先生,病人手术做好,现在需要休息,你们不要打扰他,等他醒来你们才可以和他说话。”院长看见二人,脸色有些难看的提醒道,“他伤的很重,失血让他失去了很多的生机与体能,所以就算我们成功取出了子弹,他那衰老的身体也已经不堪负重……至于情况如何,短期内应该没关系,不过时间一长会不会有所反复,那就要看他的意志和营养能否吸收的进去了。”
范伟很认真的盯着院长,艰难的咬牙道,“院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师傅能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少?”
院长仔细想了想,长叹了口气道,“根据我们的估计,不超过三成……”
听见院长的话,范伟身体一颤,险些摔倒……不超过三成,这不就等于已经,宣判师傅离死期不远了吗?
…………
“滴……滴……”心电图在缓缓的跳动着,发出很有规律的嘀嘀声。氧气在不停的输送进躺在病床,依旧没有苏醒的唐师傅鼻孔中,试图挽救着这个很可能即将离去的生命。
范伟和江静站在病床旁,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看着眼前熟睡着的老人,神色黯淡,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魏志德已经让范伟给赶了回去,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他什么事。身为县委记自然是很忙的,范伟也不可能让他一直陪着。
“爸!!”就在两人心情沉重的时候,病房外俨然已经出现了唐家姐妹的身影。先冲进来的是身穿着女警服,英姿飒爽但俏脸却是满脸紧张和担忧的唐嫣然,随后才是穿着运动衣,扎着马尾辫的唐念儿。
“你们来了。”范伟看了两人一眼,小声道,“先别吵,师傅正在熟睡,医生说他需要休息,不能把他吵醒。走,我们去门外说。”
唐家姐妹看见自己父亲挂着氧气瓶脸无血色的模样,顿时纷纷美眸中涌出泪花,露出悲痛之色。范伟轻叹口气,将她们都给拉了出去,关房门才道,“手术已经结束半个小时,医生说麻药的效果估计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师傅估计马就会醒了。”
唐嫣然一把紧紧抓住范伟的双手,哽咽着娇躯轻颤道,“我,我爸他……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