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时,直隶新军全体官兵依然沉浸在喜庆的酒宴当中。张宪芝带着刘大虎、陈智龙等十几个心腹好手,趁黑从昌黎城西的草甸子方向摸进直隶新军的驻地,那里是直隶新军后勤辎重驻地。
此刻炊事房的人都忙着给战士们端酒上菜,直隶新军一万多人吃喝,这炊事房忙的要命,因此警戒最弱。
张宪芝等人很快摸了进去,并换上了炊事班的衣服在里面浑水摸鱼,打听消息。
“来个人,把醒酒汤给大帅送去。”
炊事长喊了一声,张宪芝给陈大虎使了眼色,后者低着头迅速上前接过装着醒酒汤的盒子。
“告诉警卫醒酒汤趁热喝,凉了就不管用了。”
炊事长可能是忙昏了头,也没仔细查看面前的人,交代两声就去忙别的了。
刘大虎得到了醒酒汤,但是并不知道王辰浩所在位置,也不敢找人炊事房的人询问,生怕漏了马脚。
张宪芝等人于是各拿了一些饭菜盒子来回走动,趁机寻找王辰浩的位置。
“哥们起来再喝一杯。”
“说实话,你们炊事班今天做的菜不错,来跟你喝一个。”
“我还心思着跟王大人喝一杯呢,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你个炊事班的伙夫也想跟咱家大帅喝酒?”那排长拍拍张宪芝的肩膀,醉醺醺的继续说道:“也就是咱们大帅,换了其他当官儿的谁这么平易近人?你个小伙夫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别说喝酒了。”
张宪芝连连称是,暗讨这个王辰浩带兵果然有一套。
思索间,那排长继续说道:“不过你来晚了,咱家大帅早就被咱们兄弟们灌趴下了,你等下次再跟他喝酒吧!”
张宪芝确定王辰浩不在这里后便不再跟这个小排长纠缠,起身道:“不行,我得找大帅喝酒去!”
张宪芝站起身朝东面走,不料那小排长喊道:“蛋子,你给我站住!”
张宪芝心中顿时一紧,以为露馅了,手不自觉的按到了腰间手枪上面,旁边陈智龙急忙上前按住他,示意看看再说。
只听那小排长舌头打着卷儿的说道:“你个蛋子,大帅喝多了正休息呢,你去干什么?过来陪老子喝酒。再说了,大帅的卧榻在西面,你喝多了啊往东面走什么?”
张宪芝气得反笑了出来,扔下一句谢了之后,带着手下们往西面走去。
军营很大,而且跟以前绿营兵军营布置不同,如果不是那个小排长告诉方向,张宪芝他们还得多找一会儿。
张宪芝他们端着菜盒子,一路奔向西面,不多时便看见一处巨大的帐篷,转圈有士兵站岗。
“站住!干什么的?”站岗的执勤排长远远的就喝问张宪芝一行人,旁边几个站岗士兵也端起了枪戒备。
张宪芝使了个眼色,陈智龙上前道:“我们炊事长吩咐给大帅送醒酒汤来,另外各位站岗的兄弟们也都辛苦了,我们炊事长吩咐给你们添些酒菜过来。”
把守帅帐的执勤排长闻言很是高兴,但见陈智龙有些眼生,出于警卫天生的警惕性问道:“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陈智龙面不改色的道:“我们本来是喂马的,这不是前面人手不够用了,炊事长把我们叫过来添把手。”
执勤排长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笑道:“既然这样就放下吧!”
陈智龙想要进到帐篷里,于是道:“那我把醒酒汤给大帅送进去!”
“不用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执勤排长拦住陈智龙,说道:“放这就行了,一会儿大帅起夜时自然会喝。”
陈智龙连忙称是,将装有醒酒汤的盒子交给执勤排长,这时张宪芝等人已经把他们手里的菜盒子都交给了执勤士兵。
陈智龙跟张宪芝交换了眼色,见守卫士兵有十二号人,不敢强行,于是只好离开。
走远后,张宪芝等人顿时闪入草丛里。
“没想到王辰浩这小子的警卫还挺很严的!”
“幸亏咱们在酒菜里下了蒙汗药,否则今次就白来了。”
众人彼此相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一下。
那边张宪芝他们静静的潜伏,等待警卫们被迷倒后再行动。
这边执勤排长把醒酒汤放进去后,出来便把酒菜分给了一干站岗兄弟们,这其中有明哨,同时附近的暗哨兄弟们也没落下。
“快点儿吃!要不让查哨的看到影响不好!”
执勤排长本出于好意,但不成想正中了张宪芝一行人的下怀,不到三分钟时间十几个明暗哨的警卫门全都被迷倒了。
张宪芝瞅准机会,立即带着手下们返回帅帐。
刘大虎带人转圈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醒着的哨兵时,才回来告知张宪芝。
“大哥,真他娘的好险!刚才咱们明明数了有十二个警卫,没想到还有四个暗哨。”
陈智龙擦擦额头冷汗,说道:“若是刚才强攻,咱们今次都撂倒在这里了。”
张宪芝也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