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总有许多选择,有时候一念之差结果却有天壤之别,一步上天堂,一步下地狱。
吕大然一直以来运气都不错,在江湖上混了十来年身上还是囫囵的人少之又少,大然哥就其中之一,他为靖安会征战了这么多年,打过的硬仗也不在少数,身上却连条疤都没有,可以说是异数。
不过,他今天的选择就错得不能再错,而且错了这一次,下一次还有没有选择机会都难说。
话说城北和城东两个分舵各有两名香主,今天刚好需要三人带队到市郊截堵想要运货进城的外地人,另一人留守。
吕大然自恃是舵主张毕的亲传弟子,向来自认高人一等,所以留守这种轻松工作当然是他的禁峦,其它人碍于张毕的威势,只有骂咧咧带队出去喝风吃雪的命。
主意打的不错,但是万万想不到三人前脚才刚踏出出,三天来都没出现的飞鸟大侠后脚就上门,原本应该舒舒服服坐在里头休息的他,现在却是苦哈哈地顶在前面。
原本他还想着任凭飞鸟大侠多厉害,现场城北城东两个分舵的手下们加起来就一百多条人,对付一个鸟人应该绰绰有余了,轮不到他上场才对。
等到真刀真枪上场他才知道这个飞鸟大侠的身手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他的速度快如鬼魅,又习綀了不知道那门子硬功,浑身刀枪不入,百来条人跟纸糊的一样,不到十分钟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
吕大然被他的身手吓破胆子,打了电话求救后赶紧把师父苦心培养七八年的棹刀队拉上来。
但是更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师父自豪勇猛不可敌的棹刀队,只因为露出一点破绽被抓到,就简简单单地被飞鸟大侠由内部击破,失去空间优势的棹刀队跟一群挤在一起的羔羊一样,任由梁弓这只老虎杀进杀出,血肉横飞。
“退!丢棹肉搏。”话才刚出口,吕大然立马知道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棹刀虽然不利于近身搏击,但是只要拉开距离絶对是敌人的恶梦,这时他应该放弃梁弓周围的棹刀手,撤出其它人变阵成包围阵式才对,棹刀队虽然人人配置了短刀,但刀身轻巧又只有一尺不到,面对飞鸟大侠手里两尺来长,又沈又重的板刀,立马吃了大亏,乃是以己之短攻彼所长,蠢到家了。
“小全,快闪!”惊虹般的凶刀在他的闪字还没出口前,就已经插入小全的脏腑之间,眼见年轻的眼眸瞬间失去色彩,吕大然肝胆俱裂,小全可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表弟,要不是他的原因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加入棹刀队。
“老子杀了你!”吕大然红了眼眶,疯虎似地挥刀直扑梁弓,招招与敌皆亡,浑然不顾自身安危,他的手下们怕被他所伤,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交战圈,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俩。
梁弓着实被这家伙的疯劲吓了一大跳。
对方的棹刀横空劈来,他有心试探,不慌不忙地横刀挡格,“当!”刀刃交击,他的身躯竟然被震退两步,手指隐隐发麻,可见棹刀力道之猛。
棹刀也被弹飞了几尺,吕大然用力过猛收不住势竟然越过了梁弓,把空空的后背卖给他。
自动送上门的菜,梁大侠当然不会放过,反手一刀直劈吕大然的左肩,谁知道吕大然厉喝一声不避不让,棹刀划个大圈回过来竟然如灵蛇出洞般从他的胯下探出,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剌向梁弓腰胯之间。
“厉害!”惊叫一声,梁弓收招两脚大开原地拔起三尺来高,棹刀从他的胯下穿出,险险避过差点伤及小梁弓的一刀,背后冷汗如泉涌。
棹刀倏地从吕大然胯下抽回在他身体游走半圈,下一秒竟然从他的颈边又探出来直剌刚好从空中落下的梁大侠,这两招他都是背向梁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后脑袋长了眼睛,使刀的时机恰到好处,第一刀攻敌必救,第二刀则趁着对手力道用尽无法变招之时直剌要害。
“我靠!”被吕大然匪夷所思的刀招所逼,梁弓不得不顺势一刀劈在棹刀柄上,借反震之力扭身后退三步,棹刀刚好擦过他的左胁下,把外套割出一个大洞。
纵使有金刚不坏体护身,梁弓还是被吓得满身大汗,他是有些轻敌了,并没有以真气护身,才刚小成的金刚不坏神功还达不到万物不侵的地步,厚重的棹刀加上对手过人的臂力,挨上一刀还是会大半天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有一手!”围墙上的看客们啧啧出奇,这个大哥名不虚传,难怪能当上带头大哥,飞鸟大侠出乎意外地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吕大然一招得手,更是使尽全身解数,一把七尺长的棹刀在他手里有如一根稻草,轻而易举地在身上到处翻动,刀尖每每都从对手意想不到的地方探出头来,极尽诡异之能事,把排帮的前辈为了应付在急流中四处浮现的浅滩巨石,而发展出来的棹法发挥的淋漓尽至。
梁弓看了好一会,对方手下的路数不过一个奇字而已,他的下盘极稳加上臂力惊人,所以棹刀在他手里如翻花蝴蝶般,花招百出,不过也就是如此而已,对手一点速度也无只能以攻代守,活生生靶子一个。